“怎么全是蓝色?”
良睦将包裹打开,本来是想让温予宁试一试,如果不合身,他再安排人去重新做。
结果包裹里的三套衣服,全是水蓝色,与温予宁身上的别无二致。
那个缺心眼不会以为温予宁偏好蓝色吧?
良睦将衣服抖落开,在温予宁的身前稍稍比划一番,惊奇的发现:“大小正合适,这小子倒是会买衣服。只是这颜色,啧,怎么不知道多换几样?”
说罢又抬头看向温予宁:“温公子喜欢这个颜色吗?不喜欢的话,我再找人重新定做。”
温予宁穿惯了灰白的粗布麻衣,身上的棉衣是临走时姐姐亲手缝制,仅此一件。
对他这般的穷人来说,有的穿就是好的,哪有资格挑什么颜色?
温予宁抬手制止了他:“不用麻烦,这些衣服我不能收。”
“收下吧,反正已经做好了。”良睦发觉温予宁的手不安地搅在一处,便将衣服叠好放在床头处,道,“行吧,下次不给公子做了,但是这些衣服是按公子的身段做出的,我和为谦穿不了。扔了又实在可惜,要不温公子勉为其难穿一穿,也算帮我们解决这个烦恼了?”
温予宁也不好多说什么,谢了一遍又一遍。
“我要出去寻一寻二公子,您若是无聊,可以在后院花园逛逛。”良睦指向不远处的院子,“虽然日头挺大,但还是有微风,温公子再穿一件衣服吧,莫要冻着。”
良睦交代完便出门去了。
温予宁坐在庭院中等着云沼回来,与他道个谢再离开,这一等便是大半天依旧不见人影。
等的无聊,又没有书籍可以揽阅,温予宁起身绕着院子的绿植欣赏起来。
几个小丫鬟路过,正好瞥见温予宁清瘦的身影,不禁驻足偷瞄。
温予宁听见动静,微微转头看向几人。
几个小丫鬟立马双眼冒星星,面红耳赤的。
旁边的园丁满脸不屑,见几人如此迷恋模样,不禁冷嘲热讽道:“不过一个臭男人,瞧你们一个个花痴样!”
几名丫鬟自然不乐意了,胆大的一个站出来理论:“你才是臭男人,那位公子可是天上的仙。”
其他人也附和道:
“就是就是,看你那龊样,肯定是酸了吧?”
“长得丑,嘴巴还毒,难怪讨不到媳妇。”
园丁感觉面子挂不住,直起身来理论:“一个靠卖屁|股赚钱的小倌,跟谁稀罕似的。”
丫鬟听完他的话立刻变得气咻咻的。
有一人倒是冷静,不屑地哼道:“你倒是想卖,怕是自掏腰包都没人看得上吧?”
园丁停下修剪的动作,嗤笑一声:“我宁愿一辈子讨不到媳妇,也绝不让男人压着。”
“是你没机会。”
……
双方吵的面红耳赤,谁也不肯让步,倒是引来了园区管事和为谦。
为谦刚来,便听到一句“以色侍人”。他沉着脸,手中的长剑抖动着,一步一步朝这边走来,巨大的压迫感吓的吵架双方纷纷低下头、大气都不敢出。
虽然这件事的核心是温予宁,但他身为客人,应当规避将军府的内务。
温予宁没有说一句话,转身进了屋。
为谦瞥见温予宁离去时的衣角,心知方才这些人争执的话定然全部落入温予宁的耳中,可他,为什么不出来辩解一句呢?
“小人,小人一时失言,还望大人恕罪。”方才还嚣张跋扈的园丁,见为谦沉着一张脸,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几名小丫鬟也吓的瑟瑟发抖。
为谦一一扫过几人,目光最后落在园丁身上:“去领五十板子,滚出将军府!”
园丁吓得脸都白了,他重重地磕着头,脑瓜子没几下便红了。
“小人也是听别人说的,小人的心中并不是这般想。”园丁一边求着,目光还不忘扫向老管事求助。
这个园丁本是不学无术的小混混,跟着管事叔父才进将军府当差。
管事气的剜了一眼园丁,才陪着笑脸对为谦道:“实在是抱歉,他只是心直口快,念在他是初犯的份上,还望为谦大人能高抬贵手,再给他一次机会。”
为谦侧过身,厉声道:“领八十板子,滚出将军府!”
园丁的脸色煞白,额间竟冒出了汗珠。
老管事见劝说无用,便开口提醒:“为谦大人虽与二公子亲近,但也没有那么大的权力能决定将军府佣人去留,如果强行管制便是越界,二公子可不喜欢僭越。”
老管事兵出险招,心想只要能拿二公子震慑住为谦就好。
谁知为谦一点不怵,而是步步紧逼,道:“你也一起滚出去好了。”
老管事整个人僵住了,冷静片刻,他才道:“我是老将军提拔做的掌事,您管不到我。”
“他管不到,不知道我有没有那个权力去管!”
一个清冷的男子从远处风风火火地走来。
在场之人见到来人,纷纷跪下行礼:“见过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