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年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样的心情和态度面对何骥。
她不想也不敢探究何骥更深层次的意思。
时年把何骥推开:“我不会再跟你有任何接触了,特别是跟你上床,从今往后,再也不可能了。”
何骥重新把时年按倒在床上:“为什么不行?就因为何昂?你要记得,你爸爸杀死的是我妈,不是他妈,你要还的是我,不是他。”
他低哑怒吼的气声把时年逼到深渊。
时年捂着眼睛,眼泪从指缝里流出来。
“我这辈子,算是欠定你了。”
何骥说:“你知道就好。何昂怎么做是他的事,但你要记得,你永远都欠我。”
——
何昂敲门:“我们准备走吧?”
何骥起身,把时年也放开。时年整理衣服,才去开门。
“你没事吧?”何昂看时年的眼睛有点红。
何骥过来撞开何昂:“她能有什么事儿?”
等何骥下了楼,时年握紧拳头,对何昂说:“何总监,我得从这里搬出去了。”
“这里住着不舒服吗?”何昂过来扶时年,她的脚还没有完全好。
时年连忙避开何昂:“只是,离学校太远了,我实在不方便。感谢您的好意,但我确实得走了。”
何昂不无可惜:“是不是何骥威胁你了?我原来就是怕他对你怎么样,才让你从学校搬出来,没想到还是被他给遇上了。”
时年心底升起一层厌烦的情绪。毕竟这是何骥妈妈以前的房子,何昂为什么要让她住进来?即便何骥爸爸真的把房子给了何昂母子,但那也是前人之物,就这样让杀人犯的女儿住进来?
时年仍保持礼貌:“还有,何总监,下个学期,我可能就不去跃动上班了。”
她不等何昂回答,就先走了出去,也没看到何昂深邃的眼睛。
何昂点了一支烟——也许,猎物已经被猎人抓到过了。
——
何骥联合公司元老股东和董事会成员,在重大人事变更和组织结构变更会议上投了多数反对票,继续在公司内部留任。
只不过何敬仁对他更加冷淡和不满。何骥认为,也许在何敬仁眼中他此举已成为一个羽翼颇丰敢和他对抗的人了。
他也确实想成为这种人。但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他并不想直接把何敬仁拉下马。他只想接任,而不想“篡权”。
何骥颇废了一番功夫,整整三个星期都没有联系时年。
他做事专心起来,可谓是心无旁骛。
时年也是这种人。快要期末考试,她巴不得没人打扰她,让她赶快把烦心事都丢一边,好好准备期末考试继续刷新绩点新高。
下第一场大雪的时候时年考完最后一门期末考试,出考场的时候却见何骥正在考场外等着。
银装素裹,何骥站在树下。一看见时年,就上来拉她的手往松路上走。
时年许久不见何骥,期末考试结束的一刹那紧绷的心情也放松下来,才发现原来自己被填满的心脏空出了一个巨大的位置。
那个位置竟是为了何骥留的。
即便他们之间错综复杂、即便他骗了她、即便她好像是欠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