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年在别墅里没多少东西,也不曾在意有什么东西。
快到学期末,这天时年在准备概率论考试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前两个单元的练习册忘在别墅了。
没办法,时年下了课之后就往别墅赶。
她印象里,有天她觉得闷,就去有落地窗的阳台处学习。她直奔阳台,见笔记本果然还摊在小桌子上,只不过风吹日晒的,页面有些发黄。
正准备出门,经过长走廊的时候,听到外面有开门声和脚步声。
时年想,可能是何骥回来了。
她叹了口气,想着还是算了,不跟他见面,就往回走。
突然听到何骥说:“这是我妈妈当年住的房子,你凭什么来?”
接着她又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刚开始没想起来,等他又走近了一些,时年才想起来,这是何昂的声音。
何昂说:“爸爸把这座房子给我和我妈妈也有十多年了,可这十年间我也只来过两次,今天是第二次。我知道这个房子对你的意义,所以我只是在帮你保管。何骥,你应该学会长大了,你应该学会与人做交易,而不是用哭和耍赖。”
时年觉得何昂的话怪怪的——这座房子,究竟是谁的?
“如果你真的帮我,就应该把房子还回来。”
何昂说:“你现在自由出入,与你的房子没有差别。”
“你怎么知道我自由出入?如果我没有来过呢?”
时年的心砰砰直跳,简直快要跳出来了。
何昂没有回答,他去客厅旁的咖啡间煮了一杯咖啡。
“这几天你没有来过吗?”何昂问得随意,像是随口一问。
何骥说:“有什么问题吗?”
“我跟你说过,我邀请了一个女孩子住到了这里,想知道你有没有见过她。”
时年手里的手机和本子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她极力想要掩盖这个声音,但是还是被外面的两个人发现了。
何昂问:“谁?是时年吗?”
时年屏住呼吸,她想躲开他们。
但是何昂边问“是不是有小偷”边向里面走。
推开门的一瞬间,时年的心脏几乎停止了。她还抱有最后一丝希望,是她搞错了,是何骥让她来的,她是来还何骥的债的,不是被何昂邀请来的。
他们一定在说其他的事情,不然她后妈怎么会说是何家大少压着她来,让她来“陪床”呢?何昂怎么可能会让她来“陪床”呢?
但是下一秒,何骥的表现把她所有的幻想都打碎了。
他向时年伸出手:“很高兴见到你,我是何骥。”
——
“你不会高兴的。”何昂从半空中接过他的手,他略带着不屑地看了一眼何骥,又带着好像是同情的感觉看了一眼时年,“她叫时年。”停了一停,“时生的女儿。你不会不知道时生是谁吧?”
何骥把何昂的手推开,依旧伸向时年:“你好,我是何骥。你爸爸杀掉的女人的儿子。”
——
时年像光着身子站在南极暴风雪中,瞬间从头冰冷到脚。她克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在何昂面前表现出一点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