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她的视线已经落到正对着玄关的一幅画上,画里画着一朵向日葵。她猜想,这朵向日葵应该是何骥妈妈画的。
何骥顺着时年的视线看过去,心中一沉,随即捂住时年的眼睛:“现在呢?现在你想我吗?”
时年向后挣脱,可何骥箍着她,让她动也不能动。
“现在也不能想。”
何骥抓着时年,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看她眼神坚定,何骥心中怅怅,只好松开她:“算了。你比我想象中的更狠更自律。”
时年岔开话题:“你不是饿了吗?我去看看能做什么给你吃。”
“什么都行。”
何骥不会做饭,但东西很齐全,因为他喜欢吃在家做好的饭菜,所以会定时请阿姨来做。
受邱风的影响,时年看到各种精美厨具和新鲜食材会开心和兴奋,做菜也更有心情。时年看他的冰箱跟邱风的冰箱有的一比,自然就更想做点好的。
何骥先去冲了个澡,这两天他一直呆在公司里,连洗澡都匆匆忙忙的。等他出来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摆好了两盘食物,分别是虾仔饭和回锅肉,有点中西混搭的意思。
他穿一件浴袍,从后面抱住正在煲汤的时年:“如果你能永远给我做饭就好了。”这句话不是假的。
时年手一抖,汤溅了出来。她转过身,正对着何骥:“你想困住我一辈子?让我当你的情妇、还是当你的玩物?这对你未来的妻子可不公平。”时年说得很平静。
“那我就永远不结婚,只让你给我做饭就行了。”何骥对婚姻生活没什么期待,他觉得结婚就是一桩生意。不结婚也完全可以,没必要因为一桩不合算的生意禁锢自己。
时年重新恢复镇定:“我会还完的,然后离开。”她本想说,这对她也不公平,但是她知道自己没资格。她想等何骥说出来,说她痴心妄想。
何骥却没说,只是抚着她的头发,一遍一遍地抚着:“如果我们不是通过这种方式认识的就好了。如果我们是大学同学、或者我们只是在某个学术论坛上认识的,你听了我的讲座,觉得很崇拜我,于是每日发信件给我、问我问题,我会给你这么漂亮又聪明的女学生答疑,我们一来二去相识了、又相知了,最后在一起了,多好。”
时年的心复又波动起来。
伤痕累累的人最怕的反而不是别人再给她捅刀子,而是怕被人用温柔的陷阱迷惑她,继而让她在美好的向往中彻底失去希望。
竹笙汤在温火上咕嘟咕嘟地冒着,白色如海绵一样的食物看起来软绵绵的,只有吃的人才知道嚼劲。
时年绝望地看着给她下温柔陷阱的人:“你才太狠了。”
何骥不懂她话里的意思,但他就是觉得这时候的她好像特别需要他。于是他把火一关,揽住时年的腰,吻她的额头、吻她的眼睛、吻她的鼻子、吻她的嘴巴……
时年的眼泪一颗一颗掉下来。
何骥吻掉她的眼泪:“我说过,你的眼泪会引人同情。”
时年倔强地擦掉眼泪:“我也说过,你不想看,我就不哭了。”
何骥哑然。他痴迷地看着时年,看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忍不住,把时年身体一翻按倒在橱柜上……
……
何骥抱着时年,把她的长裙整理好,轻吻她的侧脸,咬她的耳垂。
休息了好一会儿,时年仍旧身体无力,声音也无力:“你不要这样对我。”
何骥依然咬她的耳朵:“为什么?这样对你不好吗?你希望我对你坏还是对你好?你希望我每次结束之后把你丢下才好是吗?”
时年手撑着橱柜,想离他远一点儿。但她背过脸地时候正看到他满目深情。
她几乎要坦白了。因为她怕她真的喜欢上何骥,那她就彻底完了。
这也许是何骥最惨烈的报复手段。
可能何骥想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让她爱上他之后,再抛弃她,让她接受身心的双重折磨。
那就如她所愿吧。
时年松开环着她的腰的何骥的手,双手都撑着柜子。
“我怕自己会爱上你。”
滚烫的眼泪砸在何骥手上。
何骥根本没想过时年能说出这种话。她居然可以向他交出最后一个武器。
何骥捏着时年的下巴:“你越界了。”低沉地声音很有磁性。
“对。所以任凭你处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