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年从没有主动联系过何骥。她躲还来不及,自然不会主动送上门去。
从国庆开始,何骥就没再找过她。时年乐得自由。但心里总有一块地方感觉奇怪,就好像从前总被折磨,折磨成习惯了以后,丢掉习惯反而不习惯。
时年把自己的心理总结为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于是她拼命学习和看书,希冀摆脱掉不该属于她的习惯。
正好临近期中,企业管理课的老师把案例分析的presentation作为期中测试,时年就窝在图书馆里查资料。在查企业新闻和发展历程时,一则关于“何氏集团”商务部大换血的新闻标题映入眼帘。
何骥的商务部总监一职被撤。
怪不得他最近没有联系过她。他应该已经焦头烂额了吧。如果他失去权利和金钱,也许他就不能折磨自己。
可是时年心里居然挺难过的。虽然何骥从来不跟她说事业上的事情,但是从她或多或少有意无意地接触何家的相关信息和八卦时,能感觉到何骥对事业的认真和渴望。
时年收拾好书本,下了图书馆的电脑。
外面的天阴沉沉的,快要下雨的样子。
时年拿出手机,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给何骥拨了过去。打出去的时候她有点害怕,还有点紧张。
不过她没紧张太久。
何骥很快就接了起来。
“你怎么了?”他的声音略显低沉,不似平时那般带着无限的侵略感。
“我想问问你,最近在忙些什么。”
隔着电话,时年也听到何骥笑了出来,像往日他对着她的耳朵出气那样。
“你想我了?”何骥不知道是不是有点欣慰的语气。
时年走到偏僻的小路上:“我看到新闻了,你是不是遇到麻烦了。”时年干脆直说。
“哦,”何骥的声音又低了下来,“你高兴吗?”
时年坐在何荫小路的凳子上:“你想见我吗?”
停顿了两秒,何骥问:“你在哪?我去接你。”
“不用了,”时年说,“你很忙吧,我去别墅。”
何骥立即反对:“我不想去别墅,我去接你。”
时年也不再拒绝:“我在友仁路的咖啡厅外面等你。”
——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间到达咖啡厅的。何骥一拉车门,就让时年上车。
时年给了何骥一颗牛奶糖:“你吃饭了吗?”
何骥已发动了车子:“我想吃你做的饭,你会做吗?”
时年捂嘴偷笑:“能吃。”
何骥把时年拉到他住的公寓里。
一进门,何骥就把时年抱起来放在玄关的衣帽柜上吻她:“你想我没?”
心理学老师说过,问过两遍以上的事情,一定是在意的事情。
时年没办法说想,也没办法说不想。说不想是撒谎,说想又太直白。她谨遵的原则和红线,都警告她不许再跨出任何一步,甚至如果何骥越线,她也必须向后退让。何骥随时都可以抽身,随时都可以采取更狠烈的方式折磨她——身体上的,心灵上的。她不行。
时年没回答,但何骥的吻,她不自觉的回应了。
何骥从来摸不清女人的心思,他不知道时年是什么意思。
于是又问:“你到底想没想过我?”
时年仍旧不回答。
时年坐在柜子上比何骥稍高一些。向上的视线没有压迫感,何骥便把时年又从衣帽柜上抱下来,抵在玄关口的镜子上:“你为什么不回答?你是不是想过我、但很恨我?”
时年别过脸,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一半脸:“我不恨你,但我,不能想你。”她的情绪随时会崩溃。
“不能?”何骥抱得时年更紧,“为什么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