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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真假本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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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悄悄去医院看了爷爷,奶奶怕影响我学习让他们不要告诉我爷爷生病的事情,或许他们觉得这是一种‘激励’,今天打电话的时候又添油加醋的说了好多,说他们多不容易之类的.......

苦难的来源在于贫穷——2009年9月15日”

“那些题明明做了那么多次,为什么还会错?明明烂熟于心的公式现在却要翻笔记了。这几天越来越力不从心了,为什么,为什么还是无法避免.............——2009年9月16日”

“昨天物理考试的结果出来了,三十几。她终于和我说话了,她看起来很生气,问我为什么会考这么低,我该怎么回?说我病了?

病的不是我,是这个世界。——2009年9月17日”

“今天没有小笼包了,或许以后也不会再有了。她连话都不愿意和我说了,用纸条约我明天下午放学后去五楼用来存放旧课桌的教室,我知道这一天就要来了。——2009年9月18日”

祁婉知道下一页柳姝写的什么了,这许多年来,她无数次想回到那个下午,如果她再坚定一点,或许会不会就不是现在这样。

那天的太阳像极了高二的夏日,连六点了楼梯把手上都还有余温,一双手用力的抓上扶手借力向上跑着。橘色的光打在门上,祁婉站在门口把校服搭在左手手臂上掩住手上的东西一边调匀呼吸,额头上浸出了一丝丝汗。她逆着光缓缓走到柳姝面前,像极了她们初见的那天。

祁婉不知道为什么这学期开学后柳姝就开始变得沉默寡言,虽然在其他人看来她和之前别无二致,但是祁婉天天和她朝夕相处又怎么察觉不到。祁婉好几次问她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还是什么,可柳姝不但不回,甚至冷若冰霜。祁婉这两周以来时不时在想是不是自己哪里做错什么惹柳姝不开心了,可是又从来没见过柳姝生气的样子,完全猜不透的她的心思。是啊,猜。明明说好了是朋友,可是她从来不和自己说什么。成绩一落千丈,问她原因她也什么都不说。

柳姝坐在教室最里面倒数第二排,祁婉今天本来想找她好好谈一谈重归于好,可是柳姝就只是看她一眼后又看向了满是涂鸦的桌面。

祁婉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想像之前那样和她好好聊聊,但是话到嘴边说出的话却像寒冰一样:“你到底在想什么?”

话一出口,连祁婉自己都觉得不像自己了,她缓了缓语气温声问面前低着头的人:“你最近为什么不吃饭,考试也一落千丈,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情了?”

柳姝还是一言不发,就木然的坐在那里,面上也没有丝毫变化。

“柳姝,你到底有没有当我是朋友?”祁婉觉得自己就像和空气在说话。

柳姝听着身边人的质问,缓缓抬起头转过身面对她坐着,她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是朋友,朋友的定义是什么。她只知道,她不想再成为课本中的祥林嫂,剥开伤口后换取的是别人可怜的眼神。可她又舍不得面前的这轮月亮,她怕她的那些阴暗面会吓到她,更怕她被她那些负能量侵蚀。于是,她再一次的将嘴唇紧紧抿紧,不敢再继续看祁婉的眼睛。

看着眼前无动于衷的人还有她刚刚那没有情绪起伏的眸子,祁婉觉得自己这么久以来就是个笑话,自己一厢情愿的往别人身上贴,可别人连什么都不和你说。回想从前,也几乎是自己主动说话,然后柳姝再回复的。她往后退了一步攥紧手里的东西看着柳姝说:“你以为我为什么和你玩,那是因为我看你总是一个人很可怜而已。”眼底却是愤怒与不甘和一丝心疼。

坐着的人就像被子弹击中,全身血液倒流发冷,脑子里反复循环着‘我看你总是一个人很可怜而已’这句话,一动不动地盯着祁婉的脚前的某一点。

说完这句话的祁婉瞬间就后悔了,她明明不是这样想的,她只是想激怒柳姝,让她有些许情绪变化或者借此发泄出来回应一下她也好,可是她不知道她无意给了柳姝最致命的一击。如果她再冷静一点或者上前一步,或许就会发现柳姝现在已经唇色发白,身体也在微微颤抖。

预想的争吵没有到来,反而是无尽的沉默。祁婉该想到的,毕竟这个人是连生气都不会的。祁婉在死寂中转身摔门而去,柳姝听见声音回过神只看见她把校服下面的什么东西扔进门口垃圾桶后气冲冲离去的背影。如果柳姝刚刚再细听一下,就会发现那“哐当”声下充满幽怨的“柳姝你的心就是石头做的怎么都捂不热。”

柳姝松开攥得发白的手指,眼里蓄满的湿润染红了眼眶却流不出泪来,心里宛如挖去一块空落落的,盯着空无一人的门外,她僵硬地走到那个垃圾桶旁边,看向垃圾桶里面,一个被捏变形的面包孤零零的躺在那里。她伸手把它捡了起来用手指细细摩娑着,上面仿佛还残存那人的体温,而天边最后的一抹橘色也消失在高楼之后。

祁婉喉咙紧了紧,她不知道柳姝会怎么记录那一天,但她还是翻开了下一页:

“今天的黄昏很好看,月亮总要回到天上。面包很好,可我不喜欢嗟来之食。暗夜无光,可我偏要夜行万里。——2009年9月19日”

寥寥三句话,祁婉却好似读出了柳姝某种决心。是啊,如果不是那封信,谁又能读出这个人这三句话下面的深意呢。

“姐,你睡啦?”已经敲门许久的祁妍在门外出声道。

祁婉收起笔记本去开了门后不给祁妍说话的机会直接关上门说:“走吧。”

“那个姐,咱要不不去了?”

祁婉看着祁妍躲闪的眼睛,就知道她肯定先去找过祁先义了。“我要亲自去找他谈一谈。”祁婉从她旁边擦身过去下了楼。

厨房的灯亮着,祁先义看完新闻联播后现在在看中央三台。

“爸,拆迁的事情既然你没有做错为什么这么多年你从来不辩解一下。”祁婉挡住他看电视的视线和他对视,像是要从眼里看出一个真相来。

或许是因为祁妍问过的原因,祁先义没有之前那么抗拒,怒气也没有那么重,只是不咸不淡的说:“有些事情你不用知道太多。”

“如果我非要知道呢?”

“让开,别挡着我看电视。”祁先义瞪着她。

“你告诉我我就让。”

祁先义没想到祁婉会这样幼稚的说,倒像是她小时候撒娇耍泼的样子。他没有像以往一样呵斥祁婉,反而是起身去往餐桌准备吃饭。

“你不和我说,我就去找刘恒的爸爸。”祁婉看着坐下的祁先义威胁道。

祁婉知道柳家不待见他们家,她也没有真正打算要去柳家求证,只是祁先义一直都反对他们和柳家的人接触。最开始祁婉可以理解为是长辈做错事情不想后辈知道丢了面子,可根据柳恒的说法,拆迁的地是名正言顺,但为什么他从来不解释,反而一如既往的抵触柳家。

虽然祁婉是在质问他,但是祁先义已经许多年没有听见自己女儿用这种口吻和自己说话了。上一次这种情况还是在祁婉小时候她吵着要吃糖,自己不给买,她居然说找别人爸爸去要。祁先义心里不免好笑,又稳住面子呛她一句:“你尽管去,你看那个老东西会不会把你骂个狗血淋头。”

祁婉知道拆迁的事情后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和祁先义相处,不知不觉就用了以前的说话方式,现在察觉到只觉得别扭,而且还没问出什么,就丢下一句晚上不吃饭后上楼了。

“有些事情,别人怎么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问心无愧就好。”祁先义像是对祁婉说,又像是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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