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很懂小姐为什么要躲起来。
但看着小姐浑身湿漉漉的,一定很难受,一定…又被欺负了;春儿握着小拳头满脸怨气。
谢韶回过头,安慰她。
空隙间,谢韶记得这是嫡姐要打断自己手脚的日前;她被推入池塘险些淹死。
虚伪的兄长路过、从来说不上是救。
他虽朝堂上是个正人君子,可私底下,确实阴险为了敛财欺压百姓的恶人;同他的姐姐没什么区别。
只不过,他害怕被人在朝廷拿住把柄,只能营造出一个“妹妹很好,妹妹不懂事,只是小孩子间玩闹,不听兄长”的愚笨感罢了。
谢韶前世没少吃这阴阳佬的亏。
再者,回顾今日,谢韶手指死死扣着假山石壁。
今日还令她无法释怀的,便是谢妙言差人把她娘的牌位、供奉的屋子乃至这个院子一把火烧个干净。
她怒斥反抗,被打得几乎喘不过气,濒死…
然后,遇见了另一个豺狼虎豹般的恶人。
这些在外人看来光鲜亮丽无比尊贵的少爷小姐,实则,各个像是披着人皮的伪君子;阴险毒辣,让人防不胜防。
他们只会贪婪的舔舐着有利于自己的好处,不惜葬送家人、不惜伤害无辜平民,可就是这样的混账东西,还能在台面上被歌颂传唱?
口头上说着什么“百姓安康”实则磨牙吮血、杀人如麻。
上辈子,只顾着感叹为何会有如此心思歹毒的落荒而逃被牵连致死。
今生,谢韶当然不肯轻易放过!
帐,当然要从头开始算起!
她转头看着春儿。
春儿前世,是被她那位兄长、也就是谢妙言的弟弟谢巧令带入房中羞辱、而后又被丢到后院儿任由家丁小厮欺凌致死。
想到这儿,谢韶心寒,手指越发攥紧了假山石头,指甲清秀,此刻只听咔嚓作响。
春儿和自己一起长大,如同妹妹般可爱可亲;母亲被害死的早,这个仇她迟早要报,春儿,也好认真护住。
“嘶!怎么没人呢!”
良久,那位前来探查的小厮连同谢妙言的丫鬟漪荷仔细打量着池塘周边;眼睛好像能凸出来柄柄利刃,试图直接将谢韶来个万箭穿心。
“奇了怪了,那死人就静悄悄的没了?”
“你等着,我去找大小姐来瞧瞧!”
两个人谢韶没把握复仇。
可落单一个,不管是哪个,都是仇敌,只要能杀了,都是好事。
她盘算着如何借助天杰地灵的将那个小厮反杀,突然耳边又想起先前那个奇妙但有力的声音。
【你走的太急,没给你什么好东西。】
【韶颜稚齿,当然要有护身的法子。】
声音匆匆忙忙的落下,生怕耽误了谢韶的大事儿一般。
而后,谢韶觉得自己的手掌似乎比以前更具有力量感;虽说前世她被欺负的连柴火都没得烧,只得自己砍木头、劈木桩也积攒了不少技巧。
可比起那些性情暴戾的,依旧差了许多。
神来诡去的声音像缕青烟,缠绕她的手臂;她掌心、眉心多了几道光芒般桃色痕迹。
“这是?”
她在心中暗道,可到底是无名者的帮助,或许是老天开眼?
她将手指放在唇边,示意小春儿不要大声说话。
而后她借着花草灌木的掩护,悄悄来到那小厮身后。
小厮长得猥琐,行为举动简直就像只灰色的精瘦老鼠,脸上游有颗黑痣子、嘴边挂着两条细长的胡须。
谢韶见其没有防备,伸手猛地一推。
灰鼠般的人虽然看着瘦弱,但谢韶清楚记得。
他力气可不小,前世轻而易举,甚至讪笑着妄图将自己溺死。
如今,报应可真就是亲手还回去!
那人“咣当”一声跌落池塘。
刚要大声呼救,便看到了浑身滴水、站在岸上、宛如女鬼复活般的谢韶。
他没想到,这人居然还能完好无损的站着?
“救命啊!谢家庶女杀人了!”
上辈子没学什么好东西;唯有一点,谢韶记得清楚:都做坏人了,还顾及什么道德名号?当然要干脆利落才是。
此处院子本就偏僻,被谢妙言虚张声势的无人到访。
安逸,却被肮脏的晦气之人打破,谢韶怕此人再多做些什么吓到春儿,直接扯着他的头发,对着岸边的石头狠狠撞去。
一次。
三次。
手上生出的青痕徐徐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