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有一个问题想问您。”路绒盯着骆吉,没来由的想到了一件事:“在先前的赌桌上,您骗我的那一局里面,我之所以选择相信您,其中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在扔出去的时候有检查过,您给我的那一张牌,的确是上等牌。那个时候尽管看上去是我赢了您一条命,但事实上我却输了您一条命,请问您是怎么做到的?您是怎么……赢了上等牌的?”
骆吉款款一笑,将隐式规则书翻到了最后一页,那是一张白纸:“你将这一页纸对着那上空的灯光看一下?”
路绒原以为那是印刷出厂的问题,毕竟以前他看见主人的书里面也有最后是白纸的情况,于是他半信半疑地接过了那最后一页,在赌场上空昏黄的灯光之下,他看见那张白纸逐渐变得发黄,最后竟隐隐的出现了几个字……
那是一段话,大致意思是,顺子可无敌。
这话是什么意思?路绒转头看了一眼骆吉,手突然一哆嗦,原本浑浑噩噩的脑子一下子变得清晰明了:“所以您当时其实是出的三张牌?”
路绒喃喃的问了一句,随后又失神着自言自语道:“你用上中等一共三张牌,组成了一个顺子,赢了我的上等牌……您为了赢我的一条命,花费的牌的代价也太大了吧?”
这位先生到底是在想些什么?此时路绒不得不重新审视起一个问题来,骆吉先生的真实目的真的只是为了赢命吗?他为什么一定要找他们?当然,这些问题他没有说出口,只是简单的放在心里做了一个疑问。
路绒从来就不是一个愿意去随便怀疑别人的人,即使在这一刻也是如此。
“不对,”余多突然又发出了声音。他没太细听他们说了什么,也没有注意到他们之间存在的古怪,余多似乎还在冥想刚刚骆吉说的那一堆,在想了半天之后又突然大喊了一声,于是不管不顾的开口,强行把话题掰了回来了:“这个那个……啥,骆吉对吧,你知道小朋友他们现在只差一条命了吗,而且那个好汉……呃,先生,”
他说话甚至还有点不清不楚,但此刻提到的那个好汉指的正是宁曜,他正要说宁曜什么的时候,却见宁曜已经十分懒散的靠在了一边墙上,眼睛半眯着,一副好生惬意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是过来参游戏的,更像是过来度假的。
原来他们刚刚说了这么半天,在这里玩着惊险的阴谋论,而那位好汉已经无聊到快睡着了!
于是余多一时觉得自己接下来的话,可能有点不切实际,便心虚了一下,但话已经到嘴边了,也只能硬着头皮说出来了,于是他对着骆吉继续道:“你也知道小朋友只差一条命而已,对于那个先生来说也不算什么难事。只要他肯出手,当然也是会捎上我的,呃……就是让人家去玩一下而已,也不是专门为了赢牌嘛,等到了五条命之后,然后再把手里的牌洗掉,完全就可以坐躺结束了,所以你凭什么认为人家会冒着风险跟你玩这么大一圈阴谋?”
骆吉自然是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带着笑看向了宁曜。
路绒发现骆吉先生脸上的笑就从来没有变过,一切都笑得恰到好处,让人感到无比得礼貌、温和、友好……但也正是因为这样的表现太完美了,有点失去了正常人意义上的范畴,就像是画上去的假人,看久了,总让人觉得哪里怪怪的。
宁曜突然睁了一下眼,问:“你到底是谁?”
他这个问题自然指的是骆吉。
骆吉似乎也早就预料到他会这么问了,声音不动如风道:“先生,您这话问的。我是这里的玩家啊,是人们的妄念造就了我,我渐渐的明白了这一切,所以我来帮你们了。”
“什么东西?装神弄鬼的?”余多每次听到这种莫名其妙的话就来气,人还没走过去,手已经不耐烦地开始挥起来了:“快走快走,别在这耽搁时间了。你看他找我们说这么多就已经过去三分钟了,离赌场结束还只有12分钟了,你说他不是来耽搁你们时间拖延你们的,还是来干嘛的?快走快走吧,真的是这种人……”
“先生,真的要我走吗?”骆吉说这话的时候依旧是看的宁曜,脸色却平静的不正常。
“等一下,”宁曜转瞬间已经离开了墙边,朝着他们走了过来:“我答应跟你合作。”
什么?不只是余多震惊了,连路绒也没想到。
不应该啊,宁曜他图什么?路绒怔怔地想着,宁曜对于是否能赢掉这场游戏并没有那么在意,对于路绒和余多是否能活着走出去也威胁不到他……那么宁曜在意什么?会让他突然决定答应了骆吉?
路绒一愣。有啊,他怎么给差点忘了呢?宁曜有在意的东西啊!对于现在的宁曜来说,他不就是来拿副本选择卡的吗?
难道骆吉身上有副本选择卡?
如果骆吉身上真的有这个东西,那宁曜又是怎么知道的呢??路绒越想越糊涂了,但已经来不及让他细想,宁曜便一把将他拽了过去,整个路段几乎是像拎小鸡一样将他拎起来的。
“过来,打杂,干活了。”宁曜毫无感情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