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你们不是普通人,这位先生尤其如此。”骆吉很快敛去了脸上的笑意:“也正因为如此,我才会过来找你们。”
宁曜一直就没有好脸色,此刻更加如此,活像是被人偷了老婆孩子一样:“呵,因为不是普通人,所以怕被报复,过来还命不成?”
路绒觉得宁曜这话口气听上去简直有点像小孩子在无理取闹,但如果骆吉先生真的愿意把那条命还给他们,那听上去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骆吉噗呲一笑:“还,当然得还了。”
他从出现到现在起,就一直保持着他一如既往的风度翩翩的仪态,但除了这面子上的绅士风度,他还总给人透露出一股诡异极点的感觉,就好像屏幕上的一种人设,而绅士是他的人设,并且再叫人看不出人设以外的东西了。
路绒也不是没感觉出这人身上的怪异。但只被骗过一次的人又怎么可能会长教训,否则也不会有事不过三一类的说法了。路绒还是愿意选择相信他,毕竟那是他骨子里的本性和天真,与世俗无关。
宁曜语气轻挑地哦了一句:“所以你想怎么还?”
骆吉保持着他脸上那股弧度恰到好处的笑,就好像他的脸不会僵。他先是看了一眼墙上的钟,似好意提醒道:“还有15分钟了。”
然后他又转回了头,以一种无比友好的态度说道:“你知道在这个副本里面最有效的贏牌方式是在什么时候吗?”
他笑了一声,还没等人回答他的问题,他又自顾自的说道:“就是这最后的15分钟。这15分钟能扭转的局面太多了。经过了前面赌局的选拔,能留到这最后一刻钟里面的人多少都是有点手腕的人。然而,对于这个副本的规则来说,一个人手中的下等牌,大部分情况下都会多于上等牌,所以单枪匹马的战斗是走不远的。我有理由怀疑现在所剩的游戏玩家基本都会有一个自己的盟友。并且到了最后关头,所有人手里的牌都不会再藏着掖着,他们会以赢掉五条命为主要目标,然后再与盟友消耗掉手中剩下的牌……”
宁曜表情有点意味不明,眼神幽远地看了一下骆吉:“所以你想和我们联合买断所有人手中的中等牌?”
余多立刻就听懵了,呼着大嗓门便嚷嚷道:“等等等等,这转折是怎么回事?你们在玩填字谜吗?”
路绒非常诚恳地劝道:“余多先生,你怎么比我还喜欢玩……他们不是在玩填字迷,是在玩过山车!”
余多哭笑不得:“管他玩的什么,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你们能不能说清楚点?”
另外两个人似乎懒得理余多,所以没有回答,于是路绒思索了片刻,然后试着说道:“我猜他们的意思是买断了所有中等牌,加上上等牌又总比下等牌多一半,而人们不会将牌藏起来,为了赢,整个赌场内的上等牌迟早会消耗差不多,这个时候中等牌在我们手里,而其他人手中基本都是下等牌……所以我们赢的概率会变得更大了?”
骆吉微笑着点了点头。
“可是我有一点不明白,”路绒说,“你们刚刚不是也说了,大部分人可能都有盟友吗?所以你们怎么保证他们不会互相之间消耗掉下等牌?而是来和我们玩?”
“小朋友,这个问题提的正是时候,这场骗局真正能够让我们玩的地方,就在于这一点。”骆吉依旧彬彬有礼的笑着,可此时却多了一点神秘的意味:“只要我们在上等牌消耗的差不多的时候,再重新放出中等牌,就能基本上把他们的结盟击破了……那个时候留下的人,才是真正有意思的人。”
他的这话平静而温和,就像在阐述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可空气中却安静了几秒。
别说是余多这种脑子本来就转不太动的人,就算是路绒这种天资聪慧的小朋友,也或许是因为仅仅只是个小朋友,所以他们都没能将骆吉这段话品出个具体的意思出来。
路绒和余多只好大眼瞪小眼,原本还清晰的思路又被这个问题搅乱了,饶是想破了脑袋,也不知道他们卖的什么关子了。
可是路绒又不习惯麻烦别人,竟然是不会主动去求骆吉解释,只好不情不愿地眼巴巴望着宁曜,他一边是小小的傲娇一边又想到底知道怎么回事,因此最后表现出来的那张表情竟然是姹紫嫣红极了。
宁曜看见他这怪异的表情,先是一愣,随后内心竟生出一丝的窃喜,不过这次窃喜很快被他忽略了,面子上他还是较为耐心,并且也不情不愿地解释了起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