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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有没有考虑过私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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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刻莫可奈何,无声溃退的底线,因为姚令喜的妥协乖顺,又被姚闻善暗戳戳拉回原地。

他还是觉得章栽月好,门当户对,明媒正娶,对小妹更是死心塌地,用心如一,况且两人大婚已成事实,绝难转圜。

至于谢天贶,就跟狗骨头似的,扔给老三啃吧,不愁收拾不哭他。

唔。不错,就这么办。

姚闻善清楚姚引乐的路数,都不用给他递眼色,踏步迈阶,昂首离去。

前院大火,业已扑灭,偶有烟尘拂掠,裹挟呛鼻焦臭,伴随一位典军高唱——“殿下起驾回宫!”

“滋啦滋啦!”

火把次第点燃,噼噼剥剥,恰如赤蛇腾转,一路夹道,一路火烧,映照香花铺地,燃至相看不见。

霎时间,前庭恍若白昼,姚闻善和章栽月刚到檐下,一柄青色华盖将他们迎住,四面羽扇荫蔽,旋即就是牛车哒哒行来。

程千户立在轿厢左侧,抱拳颔首:“末将已命人铲平通途,请殿下和大人,就地登车。”

“就地登车?”

姚闻善虚虚一愣,沉眸微嗔,暗忖开什么玩笑?来时虽慌乱,但是一路上曲曲回环,小门小径不在少数,须臾之际,安能铲平到可通行牛车?

原本的确不能。程千户接收到质疑的目光,不禁瞟一眼谢天贶,心说不愧是殿下瞧上的男人,的确狠辣果决,无人能敌。

拜其所赐,章大人这个贼窝,早被清剿一空,外头连个会动弹的都没有,故而他领兵前来,简直一马平川,如入无人之境,三公子都敢在后院杀人漂橹了,他拆几所房子,劈几道门,填几条小径,简直不要太小儿科。

今夜,殿下无辜受罪,他身为贴身侍从,殿下安全的第一责任人,事前横遭暗算,无力阻止,现在当然要把回府的路铺至她足下,笼到她头顶,绝不让她再冒风雪、受寒气。

若非嫌尸体恶心吓人,他倒是很愿意用三公子砍死的人来铺路,叫他们不长眼,敢祸害主上!

自己的主子自己护,程千户抱拳躬身,当着姚闻善的面,没有主子允许,他既不能控诉章栽月作恶,也断不会帮谢天贶那个蠢货说话,只把拳头嘎吱嘎吱抱紧,再请:“天寒地冻,恐伤殿下圣体,请大人先登车要紧。”

一听有可能损伤姚令喜,章栽月也顾不上去想他的府邸被糟蹋成什么样,好言附和:“小殿下身娇体弱,登车要紧。”

话音未落,姚闻善眼前一亮,恍然大悟——当是他的好妹夫顾惜小妹,特意下令,程千户才敢如此大逆不道,强拆公爵府邸,将车與引到此间。

这妹夫,当真是好!

同一时间,执炬府兵外围,暂时苟全性命,却被姚引乐赶到此地待宰的一众仆役,也仿佛看到了活下去的曙光,齐刷刷将头顿入积雪,五体投地地欢送姚令喜起驾——

“恭送宁国公主殿下。”

“殿下福寿绵绵,祯祥穰穰,弥天亘地,永永无量。”

天可怜见,终于能活命,满地密密麻麻人头,每个人发的都是肺腑之声,正心诚意,恳切到极点。

见此情形,姚闻善又是一怔。

章栽月宰辅之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太子殿下尚且避其锋芒,皇后姑母许婚,亦是图个拉拢牵制。

起先他还担心章栽月托大摆谱,强娶小妹回来,不会把她当真公主对待。

然而此刻亲眼所见,小妹受宠无比,妹夫纵容她下属胡作非为,又把下人调/教得这样好,如此敬她护她,捧在手心里疼惜,真是好妹夫,好到没边儿了。

身为长兄,姚闻善是实打实的满意,眼中噙满笑意,他愉快登车,还探出手,亲亲热热扶章栽月同坐。

章栽月对他的热情不明所以,对上姚令喜不屑看戏、略带鄙夷的表情,只觉得尴尬无比,暗下决心要立刻合盘交代,说个分明。

就在车帘还在摇晃,青牛悠悠转向之际,姜法奉命带章挽月前去就医,姚引乐则欺到谢天贶身边,抬臂肘他,让他拔掉自己太阳穴上的银针。

没了银针碍事,姚引乐眉梢一挑,洋洋得意:“四哥你瞧见了么?男人和哥哥之间,我家令令选哥哥喔。”

“是哥哥,但不是你。”

谢天贶轻笑一声,姚引乐应声跳起来咬人,好在琅尚书眼尖,横插一手,瞬间卡到两人中间。

已经冒犯公主了,万不能再添个殴杀朝廷命官的罪名!

虽然搞不清两人有何过节,琅尚书还是坚定地以身相护,企图用高一级的官位,强行压制。

但是礼部毕竟与兵部干系不深,姚引乐并不受他钳制,四目相对,琅尚书冷不丁从姚引乐若无其事的脸上,捕捉到令人毛骨悚然的狠厉,猝然吓了一跳。

同朝为官,姚引乐是礼部侍郎,平时话不多,表情淡淡的没什么活人气,安安静静像个闷葫芦,今次照面,琅尚书头一回见他上蹿下跳,贫嘴贱舌,又闻到他身上血腥味炸裂,发髻旁三朵姚黄牡丹都压不住腥气,这才突然意识到——

姚侍郎也是姚家人啊,跟宁国公主一个姚,还是一母同胞的龙凤胎姚!

可怕。

就宁国公主那玩死人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狠辣劲,你俩还是离我家崽子远些吧!

琅尚书脊背发寒,结结实实护住谢天贶,却不知谢天贶丝毫没把姚引乐放在心上,眸光似水缱绻,柔柔追随牛车望去。

透过环侍左右的山奈、虎守林弟子与府兵,穿破浓黑夜障和熊熊火把,他看到车轿摇摇晃晃,想象着姚令喜那清甜可人的模样,不禁轻轻提起衣领,拇指指腹,缓缓摩挲着一点殷红。

那是适才姚令喜被抱走前,偷偷啃过的地方。

疯丫头,抱着脖子啃,也不怕被人看见。谢天贶无奈摇头,她还是那个德性,雁过拔毛,绝不放过任何亲近他的机会。

啃得那样用力,一定留下红印了,他真想把脖子摘下来,细细端详端详。

抚摩着她唇瓣覆盖过的肌肤,回想起唇舌碰触那瞬,谢天贶就浑身发软,酥麻到忘乎所以。

那个当口,他一动不敢动,把战场上的腥风血雨,会同自己身上所有受过的伤,全部捅穿捅破捅流血,才堪堪忍住,没闹出动静。

现在她人走了,脖颈处的余温却越发滚烫,星星之火,势成燎原,烧得他肌肤滚烫泛红,五脏六腑化作岩浆,随时都会喷薄而出。

谢天贶心里明白,她留下这个亲密无间的小秘密,是偷袭得逞,更是细心安抚。

因为她不得不暂时听兄长的话,回家当乖妹妹,好女儿,不得不暂时离开他,所以她恶狠狠宣示主权,留下独属于她的痕迹。

可他哪里需要什么安慰。

她当然会选哥哥,也应该选哥哥。

自幼离家,孤苦无依,被皇后肆意摆布,姚令喜有多渴望能承欢父母兄长膝下,谢天贶比任何人都清楚,也比任何人,都希望她能如愿以偿。

只是她越这样体贴,就越令谢天贶难过。

错的不是她,不是逼她选择的姚闻善,甚至都不是阴谋害她的章栽月,而是错过机会,平添她烦恼,令她左右为难的谢天贶自己。

事到如今,他断然说不出不要她的话,他要她,只要她,要她做他唯一的妻,与宣平侯府重修旧好,重新赢得她父兄的认可,才是当务之急。

但是姚三这样的就算了。

从姚引乐第一次骗他为姚令喜易容,把她从宫里带回来,却设计引开他,偷偷摸摸将姚令喜锁在那处别苑的时候,谢天贶就防他如防贼,拿他当盗宝的家贼看待了。

虽然有点辜负琅尚书苦心,谢天贶还是准备一走了之。

先去公主府,做好万全准备为她治伤,然后再去宣平侯府,探探到底是谁在病中,务必要在她知晓之前,为她解除忧烦。

这一夜,漫长得仿若没有终点,要做的事,千头万绪,好似火中取栗,谢天贶没工夫挨延,提步越过门槛,然而姚引乐见他要走,居然退后三步,抱胸冷笑道——

“令令还不知道,母亲大人,快死了。”

“什么?你说伯母?”

一步顿在槛肩,谢天贶扭头回望,被姚引乐稀松平常的语气,惊到目瞪口呆。

琅尚书也觉事态严重,立马让到一侧,让他们面对面开说。

姚引乐款款落座太师椅,目光落在青石砖上,平静地说道:“令令赐婚的诏书刚到侯府,母亲都没听完旨意,当场晕了过去,至今未醒。”

谢天贶闻言,心都揪紧,立马甩袍转身——

“你去,只会被拦在外头。父亲日夜守在床前,深愧他不能拉下脸去虎守林求医,也不能让任何大夫知晓母亲染疾,等于是平白拖死母亲。如今母亲垂危,父亲也早已愁白了鬓角,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你去正好气死他,侯府就该操办起来了。”

顿了顿,姚引乐举目看向谢天贶,“四哥你说,闹到这个地步,父亲抵死不肯原谅你,这笔账算来算去,到底算在谁头上?”

谁头上?

谁头上也不能算在我家崽子头上!琅尚书可没忘记,是宁国公主耍弄谢天贶,逼他拒绝赐婚,为此还差点赔上性命。

怎么,宣平侯府装聋作哑,不敢怪罪自己的女儿,就可着谢天贶一个匠户欺负,以为他低人一等,背后没人护着,就能把脏水泼他身上?

自家养一窝疯子,死了人,罪名非得挂谢天贶头上?

“欺人太甚!”琅尚书气不过,冲口而出——“谢天贶是我兵部的人,振威军二十万兵马听他号令,宣平侯府想讹人,也得掂量掂量——”

“琅大人。”

谢天贶哑着嗓子三字之后,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毁了婚事,伤了姚伯父的心,还连累伯母遭难的罪魁祸首,当然是他,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难辞其咎。

谢天贶黯淡了神色,缓缓合上双目,指节攥紧门框,木屑刺入掌心却浑然不觉,没清理干净的积雪上,滴滴殷红如落梅,绽得绝美,夜风掠过,姚令喜留在他脖颈的温存,彻彻底底散尽。

终究,是他不配。

谢天贶自责到无以复加,倘若姚令喜知晓爹娘几乎被他害死,哪里还能大逆不道,违逆父兄接受他?

不能闹出人命。他心中一团乱麻,一刻不敢耽搁,只想立刻赶往宣平侯府,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先救回她母亲的性命再说。

然而又在他提步瞬间,姚引乐嗤笑一声——

“总不能,是皇后娘娘的错吧。”

“皇后娘娘?!娘娘与侯夫人是亲姑嫂,怎么会?”

琅尚书脱口质问,震惊溢于言表,但是话刚出口,他内心深处,就止不住地犯怵。

牵涉到皇后娘娘,就等于是捅穿了天。

兹事体大,还都是姚家人自己内部的事,不是他一介臣僚所能探听的,现在这状况,识相点,就该退避闪人了。

可是事关谢天贶,事关他寄予厚望,将在未来数十年接手兵部,为帝国夺回失地、威慑四海的谢天贶,琅尚书无论如何撒不下手走人,更想不通如此天纵之才,朝廷为何不能像当年托举中书令章栽月那般,恩宠礼遇。

章大人只是文章功名,十岁出头就能得圣上亲手栽培,扶上首辅之位。

然而谢天贶初上疆场,也不过十六七岁,他可是实打实地解南疆危局,扶大厦于将倾,救我振威军于水火。

大军阵前,将士们敢进,是因为谢天贶在前方开道。将士们敢奋死,是因为谢天贶一袭红衣,一手枪一手针,能杀敌也能救他们性命。

如今南疆六国全灭,帝国将有万世太平,难道就因为他出身微贱,功劳再大也比不过一根漂亮的笔杆子?

圣上有章大人,举世交赞他用人不疑,如今太子殿下不中用,被章大人力压一头,好不容易天降人才,皇后娘娘下嫁公主,将其收入毂中,拔擢扶持,使其成为太子殿下的助力,不好吗?

为什么非要折腾呢?!

琅尚书百思不解,谁知慌乱间一眼看去,谢天贶面白如纸,从未有过的震惊,悬在脸上!

“你,”谢天贶盯着姚引乐的脸,满眼难以置信:“你怎知,是她?”

“太好猜了。令令要嫁的人,军功什么的,根本无足挂齿,皇后娘娘欣赏你,肯把令令赐给你,当然是因为你有独一无二的价值。”

姚引乐不紧不慢,把住太师椅扶手上的雕花麒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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