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修至端着蛋糕出来,虞鸣很有眼力见地站起来,耸耸肩,冲两人挥手道:“行了,你们腻歪吧,我走了。”
说完虞鸣溜之大吉。
易修至看着手上的三个蛋糕盘子,忽然松了口气。
给邹楫做的蛋糕,他不想分给任何人。
易修至用刀把蛋糕从中间切开,放进纸盘里递给邹楫。
邹楫朝他客气地笑了一下:“谢谢。”
易修至鼓起嘴,坐到邹楫对面,吃自己的那一份。
他把委屈发泄到叉子上,把叉子咬变形又松开。
谁要听你说谢谢啊?
红茶奶油的香味混在舌尖,慢慢融化散开,一遍又一遍提醒着易修至那晚的事。
他们多么契合。
易修至的视线不经意间又飘到邹楫脸上。
对面的人沉稳自持,慢条斯理地叉开一小块蛋糕,送进嘴里。吃得干净优雅,奶油一点也没沾到嘴上。
易修至看了两眼,还是没忍住坐过去。
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一个月了,还是乐此不疲,跟不长记性一样。
易修至用叉子挑了一坨奶油,刮到纸盘边缘。随后把叉子插到蛋糕上,用手沾起那一小坨奶油。
易修至眯眼笑着,趁邹楫没注意的时候,把奶油糊到邹楫脸上,然后迅速躲开,在邹楫的手伸不到的地方看着他,调皮地笑起来。
邹楫轻叹一声,眼神里透露出无奈,用拇指刮下脸上的奶油,抽出纸巾把手指擦干净。
邹楫沉默地盯着易修至,没发火,也没笑。
易修至忽然感到乏味。
他垂着头坐回沙发上,低头用叉子戳着蛋糕,胃口也没了。
邹楫这次坐过来了。
两人中间隔着一个人的距离,邹楫从易修至手里拿过叉子,挑起一口蛋糕送到易修至嘴边。
易修至愣愣抬头,看看嘴边的蛋糕,再看看邹楫的脸。
邹楫对他抬了下下巴。
易修至咬住叉子,把那块蛋糕吃下。
邹楫又插起一块,喂给易修至。
动作极尽温柔,出口的话却扎人心窝:“你在生什么气?”
如果不是因为语气平缓,易修至差点要怀疑邹楫是在质问他。
像那种渣男,一见对象生气就气急败坏地问:“有什么好生气的?”
一股无力的委屈感将易修至包裹住。
他鼻子一酸,转眼看向邹楫。
“老公。”他低声开口,声音哽咽,带着颤抖。
“嗯。”邹楫应了一声。
易修至挪到邹楫旁边,眼眶红了一圈。
他问邹楫:“可以亲一下吗?”
邹楫手指一顿,那坨蛋糕掉到纸盘里。
易修至等着,猜测邹楫可能又会拒绝。
邹楫放下了叉子。
易修至注意到他的动作,以为邹楫会直接走人,懒得再跟他废话。
邹楫把视线移到易修至脸上。
易修至惯常上扬的眼尾有垂下来的趋势,眼神往下飘着,有些出神,嘴角下撇。
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狗。
“可以。”
邹楫答应了。
他一直知道易修至最近情绪低落。
但他不敢把这种低落归结到自己身上。
他算什么呢?凭什么能左右易修至的情绪?
可是他也知道,自己冷淡的态度确实对易修至的情绪有影响。
因为被标记过,所以易修至想要他。
被信息素支配的感情。
邹楫冷笑。
换了任何一个Alpha,都会这样。
如果没有信息素,如果两个人只是Beta,他们之间只会是纯粹的合作关系。
易修至恍惚地抬起眼,一度怀疑自己听错了。
直到看见邹楫向他靠近。
易修至眼中一亮,主动搂住邹楫的脖子,把唇送了上去。
蛋糕的味道还在舌尖残留,两人交换的津液里却分泌出更浓郁的信息素。
红茶和奶油的味道混在一起,比蛋糕更甜,更让人沉迷。
易修至仰着头,让邹楫更深地扫进他的喉间。
上颚被Alpha的舌尖刻意挑逗,又痒又麻,易修至哼哼唧唧。
邹楫先松开了他。
易修至红着脸喘气,看见邹楫微沉的眼神,没忍住又往邹楫身上凑。
鼻尖交错的时候,邹楫推开了他。
“修至,”邹楫偏开脸,易修至睁开微湿的双眸看着他。邹楫把易修至的手从肩上拿下,“行了。”
易修至刚飘起来的心情又被摔到谷底。
他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