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确认心意的一对恋人无言地依偎着,和煦的阳光宛如溪水漫进房间,一派岁月静好。
半晌,江海单手撑着脑袋,问他道:“小天,我们的海天映画是拍什么剧的啊?”
夏云霄一听这个问题就知道,江海昨晚跟他亲了两口,肯定兴奋得半宿都没睡着,又在那傻乎乎地畅想未来呢。
不过这个答案,其实夏云霄也不太清楚。
2026年他们拍长剧的演员、导演,普遍还处于看不起短剧、尤其是竖屏短剧的状态,他也没有去了解过江海公司投的那些短剧。
可他已经告诉江海了,海天映画是他们一起开的公司。
夏云霄既不想说漏了陷,也不想辜负江海期待的眼神,便顾左右而言他,单指戳了一下他的脑门:
“诶呀!你不准问那么多关于未来的问题!”
江海又抓住他修长的手放到嘴边来,眷恋地亲了一口:“那怎么才能问?”
这会儿如胶似漆,连正常问话都染上了调情的意味。
夏云霄曲起手指,顺手刮了下江海的鼻梁:“我开心了就奖励你。”
“今天不开心吗?”
“还行吧。”
“那今天可以问问题吗?”江海眼睛亮晶晶的。
哼,绕来绕去还是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夏云霄无可奈何地笑:“好吧,允许你问一个吧。”
只能问一个的话…得问最关心的问题。
江海撑起身子来平视他:“所以,我们其实,以后也是…情侣关系?”
夏云霄轻快地挑了挑眉毛:“对啊。”
江海不满地轻推他肩膀:“那你干嘛骗我,说我们十年后一直是最好的朋友?”
夏云霄心里隐隐地刺痛,他既然说了谎,就不得不圆到底:
“这也叫骗你?我们一直是情侣,也一直是最好的朋友啊。”他梗着脖子,掐细声音阴阳怪气道,“谁想得到这个世界的某人,连表白都不敢的呀?”
江海伸出胳膊把人捞回来死死抱住:“那我怎么敢,万一我过界了,我们岂不是连朋友都做不成。”
江海的头发扎得夏云霄下巴有点痛,奇怪,他头发好硬,像海胆壳,也像刷碗用的钢丝球,但奈何夏云霄此刻溺爱他,随便怎么贴也没把他推开。
夏云霄摸摸江海脑袋,说:“但我记得你当时跟我表白,一点都没犹豫、没怀疑,直接就说喜欢我啊。”
江海沉默了一会,突然严肃地问道:“那你喜欢他还是喜欢我?”
连自己的醋都能吃,夏云霄哭笑不得,狠狠拍了他大臂一掌:“你们不是一个人吗!”
“不是你说的有区别吗?”
逗他真的很有意思,夏云霄又憋着笑说:“嗯,我总觉得他,嗯…你…好像比现在的你,要稳重成熟一点。”
这是实话,可二十三岁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不服了。
在老家是弟弟妹妹的靠谱大哥,在这儿也是小天的主心骨、守护神,这还是头一次有人说江海不够稳重。
他好胜心爆棚,掀开被子急切地起身:“我哪不成熟了?”
那就试试。
夏云霄玩心大起,一只手轻轻拎起江海的领子,另一只手腕搭在他肩膀上,腿跨在他腿侧,媚眼如丝地往他脸前凑。
江海不知所措地亲了他一口,然后忽闪着狗狗眼,不敢继续造次。
夏云霄心里在笑,其实他腿心只是虚虚搭着,并没真的坐上去,却还是能感受到江海的呼吸变得粗重。
记忆里的江海比这要游刃有余得多,这种程度的勾||引只会被他见招拆招。
确实是不一样。
不过他看着江海清澈的眼睛,觉得活得糊涂一点,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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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夏云霄制定了获得奖励才能问未来事情的原则,江海还是忍不住好奇:“那我们以后会一起拍什么样的故事啊?”
简直像在软磨硬泡要听睡前故事…
奈何热恋比酒精还上头,夏云霄有点惯着他:“这么想知道?那我今天先给你讲一个吧。”
“就是,背景在我老家沈阳,然后是伪满时期,还是那个…什么博物馆里面的真实事件改编的。”
其实是夏云霄刚从《长恨歌》舞剧团辞职那天,他跟江海聊到“想演个军官”之后,自己没事琢磨出来的,刚好用来应付江海的刨根问底。
“就是当时抚顺有个煤矿你知道吧?”
……
江海听说主角之一的记者死不瞑目,便心有戚戚地皱着眉问:
“谁编的剧啊这么惨?!”真想给编剧寄刀片。
“一个很厉害的作家兼导演,他姓彭。”夏云霄是信口胡说的,心中勾勒出彭导的形象。
江海反应了一会,眨眨眼问:“不会是你吧?”
“怎么可能是我啊…”夏云霄怕他看出来是瞎编的,反驳得有点口不择言,“我这么文盲你又不是不知道。”
呸!怎么承认自己文盲了!夏云霄抓狂——恋爱脑果然要不得,他智商都降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