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殷最近很开心,陈希清软磨硬泡让闫与桉答应了让他搬进来和他们一起住。前两天,陈希清还偷偷带着妹妹阿姨去旅游了,临走时悄悄跟他说:雄主喜欢主动的,骚点的,别矜持,直接上。
司殷同时很苦恼,闫与桉根本没碰过他,还从叫他的名字改成了叫他哥。他问原因,闫与桉说,你比我大几岁,叫你哥是应该的,而且在家里,也不好和妹妹、我妈解释。可是陈希清也比与桉大,与桉会以各种不同的语气叫希清、陈希清。
他没办法置喙闫与桉的决定,也说不出闫与桉理由的不对劲。沉默着乖顺地接受了声声“哥”。
什么时候开始有这方面的期盼的,仅仅出于渴望而不是报恩,司殷说不清楚。以前在虫族,雄主使用他,其他虫使用他,他只会顺从,只感觉到麻木。
偶尔身体违背意愿感觉到快.感,心底会不合时宜问自己在干什么?大家都是这样的,你也很喜欢对不对?他恍恍惚惚回答了对,大家都是这样的,雌虫生来就是被雄虫使用、生虫崽的。
可是有天吃完饭,闫与桉坐在沙发上玩手机,他靠在一边整理实验数据。那天陈希清公司忙,很晚才回家。陈希清到家换了鞋脱掉外套,和他打了声招呼后,直愣愣扑进了闫与桉怀里,把闫与桉吓得手机掉到了地毯上。
陈希清:“雄主,好累,需要雄主进行抚慰。”
陈希清搂着闫与桉脖子,坐在闫与桉大腿上,持续不断地请求闫与桉同意。
闫与桉掰开陈希清的头:“吃饭了吗?”
陈希清嗯了声,凑到闫与桉耳边,即便声音很小,可他注意力已经不在电脑上了,还是听清了:“下午随便吃了几口,想吃点别的。”
闫与桉:“……哪来这么多精力。”
陈希清:“谁让您要辞职,不和我办公室恋情。”
闫与桉:“……”
陈希清噗嗤笑了:“反正是您的错。”随即站起来不顾闫与桉同不同意直接抱起人上楼。闫与桉嗔怒,伸手,陈希清笑着拿脸去接,力道不轻不重,拍到脸上发出细微的响声。落到司殷耳里如烟花炸开噼噼啪啪。
敲击键盘的指尖放缓,直到停止,司殷望着陈希清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放下笔电,他捡起来闫与桉的手机,无意间看到界面里是正和陈希清的对话,闫与桉给陈希清备注了a嘻嘻清。
这个备注烫到了眼睛,他不是故意要看的,这是与桉和希清的隐私,火速按下关机键,放到茶几上。他喘了喘气。
自打到了这里,他再没叫过闫与桉雄主了,陈希清则一直坚持着叫雄主,与桉怎么说都不听,也就由着他去了。各种各样的行为,他觉得陈希清还像一只在虫族的雌虫,受雄主宠爱的雌虫,大度的雌君。
司殷很乖,特别乖,闫与桉说的什么都听,没让他越的界限他一步也没越,从来没像陈希清一样坚持争取过什么,只要得到了一句拒绝他就会迅速缩回爪子,很久很久不再提。
可是人、虫,总是有嫉妒心的,这很正常吧。
在虫族,他能做的比陈希清军衔更高,比陈希清得到更多雄虫喜欢想要,比陈希清性格更温顺听话,即便做雌奴也任打任罚,没想过跑。在这里,也有很多男人女人向他表达过爱慕,夸赞他的能力。
先来后到是最不讲理的东西,陈希清比他先遇到闫与桉,闫与桉比其他人更快救了他。即便相信闫与桉说的,无论是谁穿过去,都会把他从雌奴所里救出来。
但是偏偏,那个人就是闫与桉。
也曾阴暗地在出门时闫与桉提醒他“今天冷,多穿点儿”时想,这份关心能不能只给他一只虫。也曾在读不懂思政课内容,闫与桉一遍一遍跟他解释时,期盼独处时光再久些。也曾熬夜等一个数据,大着胆子让闫与桉等等他时,闫与桉就真的趴在桌子上安静陪着他。
或许闫与桉把他来到这个完全陌生世界的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对他生活学习不懂的地方都耐心温柔引导,他一只受过雄主无端打骂厌弃的雌虫,怎么能够抵挡得住。
司殷总是意识不到,在他深陷感情漩涡时,意识深处,总把自己当做处于低位的卑微乞求别虫拯救的雌奴。虫族教育根深蒂固。
“师兄,聚餐你真不去啊,今天还是晏晏生日,晏晏是谁,导师的儿子,你真不懂导师什么意思吗?”周靳扒住司殷肩膀,试图把司殷摇醒。
司殷蹙眉,不着痕迹离周靳远点,他不喜欢别人碰他,淡淡地带着疏离感:“不去,我今天有事。”
“太可惜了,晏晏还托我们一定邀请你到。”
“我说过了,我有男朋友,有喜欢的人。”
“行吧,就是开个玩笑,别当真。”周靳耸耸肩,“不过谁都能看出来,晏晏喜欢你,今天毕竟人家过生日,去了让人家开心开心嘛。”
司殷抿唇,心思飘走了,他手摸着刚买的玩具,复习陈希清给他说的话,要主动,要骚点,别矜持,直接上。
手机恰时响了,是他设的专属通知铃声,他眉眼柔下来。
与桉主人:我到实验楼下了。
他笑了,跟旁边人说:“有人接我,我先走了。”
楼外大雨倾盆,闫与桉撑着伞站在雨幕里,朝着他这边挥挥手。
要主动要发骚要强上,他打开手里的开关,腿趔趄了一下,扶了扶腰,警觉地感知到楼上的目光。他挺胸开肩,抬高下巴,准备下一个台阶。脚刚伸出去,闫与桉扑到了身边,把伞撑到他们俩头上:“干什么呢,就这几步路这么着急?”
闫与桉确认了一遍司殷身上没有被淋到后,叹了口气。
司殷得逞了,手握到伞杆上闫与桉手上方,没敢直接覆上去。他掏出来开关,递给闫与桉,细碎的闷哼声从喉咙里溢出,绯红染上脸颊,屁股夹紧,腰腿发软,低低说:“与桉,我很耐玩的,能不能玩玩我。”
“哥。”
这个字一出,司殷心沉了下去。
闫与桉果然没接,径直往前走,伞更偏往他这边,雨珠噼里啪啦如落玉盘,砸得人心神俱慌:“陈希清教给你的吗?”
司殷苦笑,把手里的开关开到最大,又说了一遍:“求与桉玩我。”
闫与桉停住了,司殷望过去,只能看到闫与桉侧脸,他神情紧绷,仿佛很痛苦很矛盾。司殷放开握伞的手,想退出伞去,奈何身体里的玩具功效太大,走了半步腿软地半跪到地上,身子一半都淋了雨。
可是他不想关,还想再坚持一下,调转方向,膝盖朝向闫与桉,手抓住闫与桉裤管:“雄、雄主,司殷、司殷求您。”
闫与桉蹲了下来,把伞倾向他,看向他的眸光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