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血了吗?这是司珈晔的第一反应。
她忍住不适上前检查这只猫是否受伤,黑猫却冲她哈气,目光凌厉,神情不善。
前后态度大相庭径,司珈晔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两者仅有一步之遥时,黑猫转身一跃,消失在黑暗中。
身体失去重心即将坠入浓如深渊的黑夜,她心下一跳,猛地回过神拽住身旁的扶手。
半边身体悬在空中,好险。
这只黑猫有点古怪,按理来说如果爪子受了伤还继续行走,那么它走过的地方必定会留下血迹,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无踪无迹。
站在楼梯尽头,司珈晔握住手电寻找那只猫留下的足迹,蹊跷的是,先前明明有一人一猫,可布满灰尘的瓷砖上却只有她一个人的脚印。
可能是被自己的脚印覆盖了?她没有多想。
话说猫的肉垫有猩红色的吗?那种鲜红欲滴的状态着实生动,想到这,她决定先回房间拿手机上网搜索。
那只猫有办法进来也许也有法子出去,其他事也不是她能考虑的,还是工作要紧。
推开虚掩的门,看到屋内的景象后她没有立即进去,眯着眼睛四处打量。
又是白雾。
视线扫过房间的一角,司珈晔敏锐捕捉到一个影子。
她没有立刻发起行动,而是脱下鞋子拿在手里,蹑手蹑脚地靠近。
距离越近角落的轮廓愈加明显,她定睛一看,似乎是一个女人正站在墙角,黑发及腰,手脚都完美地隐藏在宽大的白色衣裙里。
离对方不到两米远时,司珈晔扬手将拖鞋掷向她。
白雾缭绕,拖鞋砸到墙壁后继而落地,两道声音如出一辙。
所以说,没砸到?
司珈晔心里抱怨了一句:“躲得真快。”
她不打算将第二只拖鞋丢给对方,毕竟刚刚没有打招呼就送礼实在很没礼貌。
所以她握紧手上的拖鞋准备直接挥打在对方身上,惹怒她,以表歉意。
是的,这次她会更加无底线的释放残暴。
眼前浓雾腾腾,只有脚下的瓷砖地面给人真实感。
司珈晔猫着腰逐步前进,她打算从侧后方突袭,如此一来就能及时欣赏到对方见到自己时慌乱的神色。
她暗喜,入行三年,这种机会可不多得,虽然心里依旧有所怀疑,不过这种磁场强怨气重的地方说不定还真会遇上一两只鬼。
司珈晔的步子很快,无声无息地绕到影子身侧,正要大声威吓,没想到却扑了个空,只吃了一嘴空气。
没办法,雾气浓郁,她又不屑用手电。
脚无意间踢到某样坚硬的物体,弯腰端详时鼻尖却不慎触碰到一片冰凉,她条件反射地立即弹开。
司珈晔对自己的反常行为十分鄙视,便越发不快,她也不拘谨了,抬脚踹向前方的不知名物体,并骂了声。
回应她的只有“砰”的声响,伴随着滚轮的滑动,司珈晔的小腿被撞了一下。
……
行李箱怎么跑这来了?
再次紧挨墙壁向角落走去,哪里还有什么女人。
司珈晔没有惊慌失措,她取下包住脑袋的薄毯盖在肩上,站在正中央审视整间房。
现在,整层三楼如同冰窖,她很难施展拳脚,得快点,必须尽早找出破绽。
周遭伸手不见五指,她仍旧能感受到有一股暖风正迎面袭来,七月半的晚风尚且燥热,与冰冷的白雾截然不同。
东墙角落里的小窗还没关,热风应该是从那里进来的,于是,司珈晔紧盯脚下,凭感觉缓步向前,踏过的地方如棉絮炸裂般四散开来,虽然只有短短一瞬间,但是她确实看到了不同之处。
她弯腰踮起脚尖,捡起脚下的东西举到眼前。
是一片祭祀用的白色纸钱。
再俯身在浓雾里四处乱摸,掌心抚过粗糙的纸面与冷冽的瓷面,看来纸钱遍布四周。
地板比想象中的还要冰凉,司珈晔连忙缩回手放在嘴边哈气,注意力正巧被分散时,不知怎的,她忽然跌倒在地。
下巴跌得生疼,她整个人趴在地上,痛呼声冻在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