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拒绝了这份回答。
“……没什么。”
不用看到未来,我也已经明白了真相,索然无味的疲倦感朝着我的大脑涌现,我努力用平静的语气糊弄了被我突然的问题搞得不安的萝茜。
萝茜离开了酒馆,我远远地看见她和拉丘的影子如绳线一般交织缠绕。
那是命运的丝线,编织出了玫瑰的影子。
红玫瑰、白玫瑰,谁会是玫瑰之子?
这个问题在未来将会毫无意义。
不过、——真是难以形容心情。
如果是最开始,这种程度的命运不会激起我的任何情绪,平静、死寂、漠然,什么词去形容都可以,我只是个不能存在自我的旁观者,更不存在我的什么心情。
而现在……
即使我意识到自己正在哀怜萝茜的命运,我可能还是只会做旁观者吧。
毕竟这次是即使干涉也不会有任何改变的命运悲剧,我能做的便是等待那份未来变为现在。
如此。
便是我的——
“安娜。”
“唔?”
我侧过脸看向香克斯,想问他有什么事。
他的表情没有变化,所以我根本没想到他下一步会捏住我的脸。
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他居然会这么做。
耶稣布在大笑,还有贝克曼——我听到了喂!也笑了吧!
可恶,什么命运、什么宿命啊,这些东西一点都不重要啦!
虽然他只是捏了一下就松开了,但除非我也捏到他的脸,否则我绝对——不会罢休的!
然而我还是低估了香克斯。
他不仅没有阻拦我捏他的脸,甚至还能在我向两边拉的时候笑着拍了拍我的头。
“干嘛拍我头!”我气呼呼地扯下他放在我头发上的手,“我又不是小孩了,你这样让我很没成就感!”
“那应该怎么做呢?”他还是用那种哄人的姿态问……我更郁闷了,我还听见耶稣布憋笑的声音。
“……哼,我不告诉你。”
我抱起手臂转头开始生闷气。
“好啦,开心点。”
他又摸我头,可恶,就是这样我才不要开心。
“你昨天不是说在这已经待腻了吗,等篝火夜结束我们就离开这里,去附近的镇子吧?”
昨天?
“我昨天什么时候说——”
诶……好像是说了,但是……为什么那种时候的话都记得这么清楚啊!
我尽力遏制住回想起那些记忆的羞赧,而且真是的,明明当时说我不专心的是香克斯,结果连抱怨的话都记得清楚,到底是谁走神啊。
要不是贝克曼和耶稣布也在,我一定要这样质问香克斯,他昨晚可是拿【不专心】这个理由索要补偿害我睡到了凌晨。
不过,去隔壁镇子,听上去确实很有意思。
其他人在前几天就基本去了隔壁的镇子,路和嘎布进入了隔壁镇子的大胃王决赛的消息前天还传到了这里。我因为一直没看完那些书才待在这没离开,也早对这除了篝火夜外没有任何期待。
“篝火夜还有几天?”
“三天后。”
“三天……三天是多久来着?”
每次看到他人命运,视线过久地停在未来,我对时间概念就会模糊。
所以三天、三天是三个日夜,还是三个星期日?以此时此刻为锚点,我分不清三天和三周的区别,它们都很短暂。在人漫长的一生里,不管是三天还是三周,都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刹那。
“……唔,分不清,算了。”我想了一会,发现越想越混乱就干脆放弃了,“反正到那天你会提醒我吧,那就随便你决定了。”
“……”
他嗯了一声,端给我一杯果汁。
杯子的把手还泛着凉气。
“现在心情变好了吗?”
我哼了一声:“勉勉强强吧。”
才不能让香克斯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