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事后我不仅因为香克斯那个任性家伙的乱搞进了徳歌的医务室不说,还跟他一起被醒酒之后的贝克曼因为香克斯害我进医务室的连带责任骂了一顿。
最令人气愤的是,香克斯这个罪魁祸首就算挨骂也笑嘻嘻,态度不端正害我又被贝克曼教训都怪我纵容他的胡来。
香克斯收回手,声音听上去有些遗憾:“好吧,到岸上再喝也可以。”
“但我这次不上岸啊。”我疑惑地看着他,虽然我不小心睡着了,但睡着前我们讨论的内容我还是记得的,“刚才不是刚说过吗?”
从香克斯成为四皇后我们的船四周总有海军在监视,我不得已很少下船。
而我们即将要停泊的港口隶属于弗莫西王国,这个国家几年前差点加入了世界政府,虽然因为不知名原因中止了,但多方原因综合,我留在船上是最稳妥的选择。
“诶,有说吗?”
“有说啊。”
“那我忘记了。”
香克斯喝了口酒,酒沫沾在他的胡子上。
“也没关系的吧,安娜你待在船上肯定很无聊,这次就跟着一起也去岸上。”
“?”搞什么。我一直没发现香克斯喜欢朝令夕改啊。
我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对面的贝克曼,他那边烟雾缭绕,我只看见他似乎摇了摇头。
我不得不提醒香克斯:“会很麻烦。”
被海军注意到红发海贼团多了个我,以香克斯现在是四皇的身份,我估计立刻会上通缉令。我的能力被暴露的可能性也会由此增大。
“海贼最不怕麻烦了。”香克斯胡子上的酒沫还没擦掉,语气轻快,但他的话不容置疑,“就这样决定了,安娜你要一起去岸上。”
香克斯认真做的决定这条船上没人会拒绝,我也一样。
不过果然还是傻透了。
我叹了口气,抽出几张纸想递给他,他却以为我是想帮他擦掉,露出傻兮兮的笑容低身把脸凑了过来。
四皇啊、大海贼啊,这些身份标签此时和他好像是格格不入的东西,说开朗还不足以形容,我能想起的就只有在我曾经活着时养的哈士奇,不拆家的时候也是这样活泼到有点傻的感觉。
……等等,把他想成哈士奇,那我岂不就是——我火速删除掉了刚才那个让人惊恐的想法,同时抬手把恢复干净下巴的香克斯那张脸推回去,起身隔开一段距离。
原本这次不打算上岸,我还让路帮我做了够吃的蛋糕存在冰柜,保证在他们回来前我能继续维持一定量的糖分摄入。但现在既然要下船,那些蛋糕放久了味道会受影响,不如拿出来大家一起吃掉。
离开船长室,我慢吞吞地经过热火朝天的麻将桌,往现在没人在的厨房走去。
瞥了眼耶稣布的牌面,我随口说道:“要请客了,宾治你那张牌出错了哦。”
我的话刚落下,耶稣布就碰了宾治的六万,胡牌、断幺九。
“啊——”宾治的表情非常扭曲,毕竟脸上贴满白条,放谁的脸上都诡异,“玛丽!三天,三天啊,我一把都没赢!”
……那还玩什么啊。
人菜瘾大不可行啊,宾治。
耶稣布拍着大腿大笑:“哈哈哈哈哈,宾治你乖乖认输吧!玛丽,一会下船我请你喝酒!”
“谢谢,但最近别跟我提酒,戒掉了。”
拒绝了耶稣布,我把蛋糕拿出来分给了甲板上的大家,等手头空下来,我望向一张一张的牌桌。
把麻将这种精神鸦片带到船上来真是我的罪孽啊,不过我觉得香克斯应该感谢我,朗姆酒的每天消耗量从我推行麻将和斗地主(肯定是不能叫这个名字啦。)之后维持在一个历史新低的速度,船上这群没有娱乐所以天天喝酒开宴会的酒鬼也变成了天天想着怎么让对方请喝酒的牌瘾者。
……听起来好像更坏了。
但无所谓,香克斯已经跟他们说过不能因为打牌耽误事了,他们总不会不听船长的话。
我只是无辜的编外人员。
不想再听那些牌碰撞发出的吵闹声,我回了房间,开始挑选带下船的东西。
虽然船就会停在港口附近,一般情况下也会回到船上过夜,但是我忽然有种奇妙的预感,一旦决定和香克斯他们去岸上,可能……事情不会那么顺利。
我看向了靠近舷窗的书架。
那里有一本书倒了下来,应该是《麦爵士》,内容类似于这个世界版本的《麦克白》,一个充满野心的国王最后咎由自取的故事,是上次上岸时香克斯帮我带回来的。
可能昨天看完后没放稳,刚才无意中碰倒了。
不过,对我而言,世界的巧合都有迹可循。
我拿起那本书,放进了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