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一日,方莹打过来,说帮她问到了人,并简要跟她介绍了对方的情况,约好第二天面谈。
结果次日一早接到周勉之的电话。
“你上次推荐的那位医生,我打听到他的下落了,在北城郊外的一个小村子里。”
沈涵清高兴:“太好了,那你跟他约一下时间,过几天我陪你去一趟。”
周勉之:“老先生有事,今天下午三点要离开北城,我现在就出发。”
”
沈涵清一愣,“那…我……”
“你忙自己的事就行,我一个人开车过去。”周勉之说。
“一个人?就你自己?”沈涵清蹙眉,“助理呢,他不跟着吗?”
周勉之:“下午有个比较重要的会议,我让他代我出席,其他人我不放心。”
沈涵清:“司机或者其他秘书呢?”
周勉之轻叹:“得这样的病,除了上次酒后没忍住告诉你,任何一点相关信息,我都不想透露出去。让助理去查那位医生的下落,我做了很长时间思想准备。”
沉默片刻,沈涵清说:“我陪你去吧。”
周勉之:“没关系,我一个人可以,虽然那位老先生脾气不好,经常让病人破防,但我心理承受能力还行。”
“我现在就过去找你。”沈涵清下定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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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周勉之家。
跟沈涵清通完电话,他打给助理:“下午会议你代我出席。”
助理:“您之前不是说那种会议咱们公司不需要参加,我……”
“那是之前,现在需要。”
助理:“……”
他怎么听着老板的语气似乎很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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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涵清简单收拾一下东西,准备打车去找周勉之,下楼就见他站在几米外的树旁。
周勉之今天穿的藏青色大衣,阳光很好,洒在他身上,英朗柔和,听到动静,望过来的一瞬间,眉眼间似带着淡淡的笑意。
沈涵清略微怔了一下。
很难将这样的周勉之,同之前那个总是针对她的人联系在一起。
不过,很快,他又恢复成以往面无表情的模样。
沈涵清上前,“你怎么在这儿?”
“去附近办点事,路过,刚好接上你,省时间,”周勉之望着她,“脸盲缓解了?”
沈涵清摇头,“一时半会儿没这个可能。”
“一眼就认出我,以为你的脸盲症有变好的迹象,”周勉之说,“还是只记得我?”
“……”沈涵清嗓子一噎,“周勉之,你说话能不能别总这么……”
沈涵清想不出该怎么表达,偏偏周勉之微蹙着眉,一副很担忧她的认真模样,像是没意识到这话不适合跟她说。
“我的表达有歧义?”周勉之问,“我的意思是这段时间见过的人中,你就只记住了我?”
沈涵清:“…………”
还不如不解释。
“出国这么多年,你是不是很少说中文?”
周勉之:“还好,不过跟外国人接触多了,语言逻辑或多或少会受他们影响,有时候措辞可能不符合中文习惯。”
沈涵清点点头,果然和她之前的猜测一样。
周勉之:“这次机会难得,待会让那位老先生也给你看看为什么脸盲,我刚才那么问是想先了解一下你最近的症状有没有变化或者特点,你听出什么歧义了?”
“……没什么。”
以后要习惯周勉之的表达方式,沈涵清默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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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区出来,坐上周勉之的车,沈涵清提议:“坐飞机过去吧,开车太慢。”
周勉之:“我定了高铁票。”
沈涵清看一眼地图,“从这儿去机场比较近。”
“我恐飞,”周勉之启动车子,“还有点恐高,赵老先生目前在山上,待会儿可能要麻烦你扶着我点。”
赵老先生就是那位中医。
“哦,好。”
沈涵清有些诧异,没想到周勉之居然恐飞恐高。
高中大家一起出去玩儿经常坐飞机,周勉之都是单独行动吗?
沈涵清回忆了一下,竟然没想起来,不过她也没再多问。
四十分钟后到高铁站,又坐了一个小时高铁,到达北城。
出站后,等出租车的时间,周勉之跟沈涵清说:“赵老先生脾气古怪,除了患者和患者家属,其余人不让进,为了方便,我和他说跟我过去的是我未婚妻。”
“啊?”沈涵清呆了呆,早知道不跟来了。
可又不放心周勉之独自来看这种隐疾,万一被脾气古怪的老头说破防,想不开,更麻烦。
“怎么不说我是你姐姐或妹妹?”
周勉之:“姐姐或妹妹陪着哥哥治疗不举?”
不合适。
沈涵清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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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老先生虽然住在山上,不过路不算难走,周勉之基本不需要沈涵清扶着。
下午将近一点,两人到了目的地。
赵老先生正在打扫院子,见他们过来,热情地招待他们进去,并没有像周勉之说的那样脾气古怪。
沈涵清和周勉之进屋,赵老先生让他俩并排坐在椅子上,然后开始问问题:“之前房/事和谐吗?”
沈涵清没想到老先生这么直接,被问懵了,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她余光瞥向周勉之。
周勉之神色如常:“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