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萧月很快抹杀掉脑海里不该浮现的那个女人的身影,那个模模糊糊的、带着冷冽风雪氛围感的女人。
所有人都知道,那个人是林平娶回来的妖孽,要吃人心才能保持容颜不老。
她把林平迷得团团转。
当年,她和林平的死,如同多米诺骨牌一样,间接导致了周围家族的大换血……而那时候,那个女人看起来也才二八年华……
席沐寒到底是什么来历?
为什么要来到这里?又为什么对这里的故事感兴趣?她身边的人是谁?喊她姐姐,可明显不是姐弟,她们穿得那么破旧,怎么会一掷千金的买回自己?
这些让萧月头脑发怵,不敢再想下去。
只是这么盯着席沐寒的背影,萧月浑身发寒,狠狠摇了摇头,跟进了房间。
席沐寒并不担心被认出来。
她没什么可失去的了,连同喜爱财富的癖好,都被这段时间的经历所磨得没有了棱角。
而且,她有钱花。
只要席承在,好像有花不完的钱?不知道是不是他父母见他之后留下了一份巨大宝库,她现在总是下意识地去找寻席承。
只要他在身边,就是个贴身金库。
灰狼趴在床脚,缩在被窝里,床上干干净净的,没有一点脏污的痕迹,很显然,灰狼规规矩矩的在空旅馆里守了一夜。
席沐寒在心里默默赞了一下灰狼的行为习惯,拢着那和服装不相配的老鼠皮暖手筒,独自坐到床边。
听到动静,灰狼睁开眼,确定进来的是席沐寒和席承熟悉的面孔,懒懒的张开狼口,差点说话。
看到后面还跟着个清秀的姑娘,装作打了个哈欠。
怎么一晚上不回来,还拖家带口的?
“你带我来见谁?”没人说话,萧月抱紧了怀里的古琴,首先开口问她们。
席沐寒揉揉灰狼的脑袋,毛发有点扎手,没有席承的柔软。
“这个,认得出吗?”
萧月看看灰狼,不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狼狗?比普通犬类的骨骼大了些,眼睛里的瞳花是灰绿色的,没多少区别。
席承看着席沐寒的动作,心里有点不舒服,走过去把席沐寒的手从灰狼脑袋上拿起来,自己半蹲倚着床边,把席沐寒手掌放到了他自己脑袋上。
席沐寒:“……”
萧月:“……”
像是瞎了眼睛一样。
萧月不懂席沐寒在搞什么哑谜,把古琴放到矮几上,然后转身靠近灰狼,担心被咬,没有靠得很近,在一步外,走来走去,认真看灰狼一分钟。
之后,萧月说:“认出什么?你让我来见一个人,就是这条狗?”
席沐寒点头,“没错。”
萧月真一副见了狗的样。
席沐寒除了现在面对着的威胁,变了天的组织,还有再次听到的‘新织体’这个词,都刺激着她的脑神经。
到底是来自组织里有谁对她的威胁,还是有什么别的势力别的阴谋在灰色地带暗暗发芽?不论是什么,好像都挺……有趣。
在这个不够发达的年代,所有通讯技术还在依靠国外进口的时代,竟然有人知道‘新织体’的消息。
并且,从遇见席承到现在,似乎一些人总在暗处追查着什么,毁灭着什么。
当初遇难,她迫降的地方十分隐秘,怎么会有那么一群狼,沾染了生肉就失去意识?席承当初幼年期,那么小的孩子怎么偏偏也同那批狼群一起坠入到同个区域生死搏杀?还有,刚离开海上的时间没多久,怎么就被人追杀到那座小别墅区……
席沐寒不是没想过戴在身上的定位环被人动了手脚,也不是没想过席承的身份也许是新国的最高机密。
她都不知道,自己竟然这么抢手了?
既然费尽心思的搜寻一个怪物,还要耗费人力物力来杀自己。
不信命久了,总要给她时间适应下。
“别卖关子了,我笨,看不懂这狗有什么不一样,顶多长得有些像狼?”
“你之前提到过‘新织体’这件事,我今天让你来,是让你看看‘新织体’的其中一种样子。”
席沐寒收回搁在席承脑袋上的手,用手指戳了戳灰狼的脸,一挑眉,说:“这老东西会说话,据说活的得有百多年了。”
“什,什么?”这跟她要找她弟弟有什么关系?
萧月觉得席沐寒在说梦话,或者在传授什么邪|教的玩意儿。
“当然,这跟找你弟弟没多大关系。”席沐寒像是有读心术一般,看穿了萧月的不屑。
萧月噎了一下,转而又看灰狼。
这灰狼晃晃耳朵,歪了歪头,一双狼眼瞪着萧月,好像翻了个白眼,接下来,让人震惊的是,口吐人言。
“你才是狗,你全家是狗,老子是狼。”灰狼狐假虎威道。
席沐寒说它是狗就是狗,因为席沐寒比它们任何一头狼都要狠厉强大,虽然是当初,但就算席沐寒的身体废了,它也甘心认席沐寒这种人为头领。而萧月算个什么,张口闭口狗啊狗的,灰狼当然对她不满。
天气太冷,灰狼说话的时候,空气里都带着雾白色,站起身,蹲在墙角,十分不愉快的看着萧月。
萧月半天没能缓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