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自己的儿子又要出远门,言夫人觉得心里慌慌的。
“京中闲得无事,不如出去转转。”瞧出她的担忧,顾余州半开玩笑道:“放心,你儿子我不是干什么杀人放火的事,只是陪温四公子去趟黎州玩。”
“玩?”
言夫人有些不确定自己听到的,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人的意思。
她这狗脾气的儿子,竟然还会有闲心去陪别人到那么远的地方去玩,实在是有些让她难以置信。
在忙着收拾东西的顾余州没再管她,转过头去又继续吩咐院里的家仆找东西。
见状,言夫人也好再打扰对方,走时无意开口咛嘱了句:“对了,你出门把那块儿玉佩带着吧。还是国师大人给的,保平安。”没等顾余州反应,言夫人已经离开了。
玉佩…
顾余州微眯了眸子,顺手就打开了藏钱的柜子,在匣子里往里探,取出了上次回来时摸到的玉佩。
尘仆的玉佩上还系着红绳,凉凉玉佩的上面刻着厌之。
国师,到底为什么会把这个给他?
荀方将自家主子的东西收拾好后,走进屋里便看到拿着玉佩失神的顾余州,他轻唤了声:“二爷,东西都收拾好了。”
闻声,人还是将东西随手揣进了怀里。
一月六日这天,樾京再次落了雪。
马车辘辘,在风雪中渐渐离开了皇都。
“所以,他,为什么也在?”
较为宽敞的车身里,此时坐着四个人。青岚小丫头坐在角落不敢抬头,温谨言裹着大氅捂着手炉坐主位,两侧分别坐着一人。
黑沉一张脸的顾余州拧紧着眉,几乎咬牙挤出一句,极为嫌恶地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温西麟。
一直闭眸靠着的温西麟闻言,挑了下眉,缓缓睁开双眼。那双目光似刃轻瞥了下顾余州,无视移开转向温谨言,也似在询问。
这二人相看两厌,火药味十足。
顾余州嫌厌一个人,可不管这人是谁。他是头一次这么觉得温西麟多余,实在太多余了,同时更讨厌人少年老成的装模作样,和一些言官有些相似。
而温西麟讨厌顾余州,其原因也很简单,青年狂妄不羁,无法无天,顾老将军管教不严,使得反骨猖狂。还有就是这人曾经踹过温衍落水。
“咕噜咕噜……”
修长白皙的手拿起茶壶沏了杯茶水,温谨言浅抿了一口,半掀眼帘淡道:“自然有事需要他。”转而对顾余州安抚道:“二哥是温家下任家主,此次去黎州,有事与族老们相议。”
清调的语气平熄了车中莫名的火药味。温西麟微微诧异然后收回了目光,继续闭目养神,这次更是懒得理顾余州了。
顾余州听到温谨言有事需要自己,刚还烦躁的心情莫名消散,同样无视了讨厌的温西麟后,玩味道:“有事需要我?”
“嗯。”
“是什么事?”
人已经凑过身去,眉目弯弯像只小狼狗似地盯着他看。
温谨言轻勾了下唇,看起来心情不错地说:“顾二爷不防猜猜?”
“这我怎么猜得着?”他也不恼对方逗他玩儿,依旧笑道:“四公子,给个醒呗。”
他让温谨言带上他,除了对温家族家感了点兴趣外,主要得还是对这人好奇。
此番去黎州帮人或是被利用,也不意外。
可惜,温谨言不肯透露半点这次去黎州的目的。人只是放下茶盏,视线瞥了眼青年的耳朵,别有深意地问了句:“可有兴趣打个耳洞?”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