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四公子今夜出来看是又没带人。”
褚绪在人桌边自然地落了坐,他看了看四下,确实没有温家的护卫,不免低皱了眉,心说上次出了落水的事,这温家这般不在意青年的安全,也不派些人手看护。
温谨言低垂着眼眸,弯了弯有些笑意地回了句:“带了。”
“哦?”
“在排队了。”
正当身旁的男人疑惑之时,一双修长的手拎着一大袋桂花糕从两人中间插了进来,闷声地放落在桌案上,接着上方响起青年没好气的声音。
“温四公子好福气,我替您排队买吃的,您也不寂寞还找人陪着聊天了。怎么,有爷一个人不够?”
顾余州似笑地看着温谨言,然后转向褚绪的方向,一副讶异模样惊呼起来:“呀,这不是褚大人吗?怎还有空过来。”
那天夜里便是眼前的青年将病弱的温四公子踹进了冰冷的湖里。褚绪未见过顾余州,倒也因这人的名声提前见识了顾二爷的轻狂。
这样的人他自然是不喜的。
可是却也好奇,这二人是如何相处得这般融洽的,明明几个月前还是对仇家,倒是这会儿这顾余州对他倒有些莫名的敌意。
男人颔首,“只是凑巧便遇上了四公子,倒未曾想顾二爷也在此处。”忽略对方对自己的敌意,他继续道:“上次朝圣节夜上,本想着去给温四公子拿件外套,竟不曾想回去时遇到二爷还起了冲突,还未来得及认识认识,真是可惜了。”
顾余州收敛了笑意,神色微变有些心虚,余光扫了眼坐在旁的温谨言脸上,见人没有在意故而心中莫名松了口气。暗暗恨道,好你个褚绪,真是哪壶不该提哪壶,连朝圣节那日的事都故意在温谨言面前提起。
平日里,温谨言都不怎么给他好脸色看,这下旧事重提,也不知道他得怎么哄人高兴了。
“认识倒不必了。”顾余州似笑,语气随意:“那日是顾某不懂事,莽撞了些才让人受了惊,这不,圣上还罚了顾某给温家赔不是。”
一旁的温谨言轻掀了下眼帘,正对上某人似笑的脸,接着就听见青年道:“桂花糕买完了,我们该走了。”
他倒是不客气。
温谨言淡淡扫了他一眼,缓缓起身对褚绪颔首,“如此,我们便先行走了一步了,褚兄请便。”
“好。”
褚绪微微笑应,没有半分恼怒。看着两人相伴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原先因褚绪的出现产生的不满已经消散,顾余州提着桂花糕走在温谨言的身侧,心情算不上十分愉快。
一路上沉默寡言,顾余州还是忍不住开了口:“你与那家伙很熟?”
“那家伙?”
“褚绪。”
温谨言平静道:“不是很熟,只见过两次。”
闻言,青年嘴角微微勾起,“那温谨言,既然你与他不熟就算了,你与老子可是很熟了,作为朋友,去你那儿的禁止令,是不是可以改一下了?”人不免抱怨几句,“你爹对其他几个儿子都差不多,唯独对你的住处还下禁止令,你说说又不是养大家闺秀,怎还谁都防着了?跟防贼似的。”
那禁止令哪里是防贼的,温家不过是另一座软禁他的笼子罢了。
眸底抹过寒意转瞬即逝,温谨言轻咳了几声淡淡道:“你不是不喜欢我那处地方吗?”记得有一次,对方曾说西苑寒恒轩那处偏僻阴冷,看守的人多沉闷地难免令人不适。
“去坐客,哪管喜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