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寒恒轩休息了七日,一切又恢复了往常那般平静。温家家主温轻裘进入庭院中时,那人阖目正靠在长椅上,身上盖了张白狐毯。在他踏入院里时,温谨言已经缓缓睁开了平淡的眸子,就这么冷漠地扫了人一眼。
男人走近,在一旁坐下。伺候的小丫头见状上前给人沏茶。
温轻裘盯着茶杯,沉默了半晌拿起茶杯饮了一囗,手指磨沿着杯沿沉声道:“族里那边已经听说了你回来的事,你和顾余州的事也都知道了…他们的意思是…让你不要再接近顾余州,以免此人对你不利,并提出这次祭祖结束,要求见上一面。”
人眸中抹过不悦,温谨言不冷不热的道:“我与顾余州并无太多干系,就算是有,那群老东西管得未免太宽了些。他们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吗?”
氏族里,温谨言最讨厌的便是本家的几个长老和族长,打着为温氏的利益对他周边的一切指手划脚,这次也一样。
要不是曾经答应过温家不会动手,他也不会忍到现在。
温轻裘知道人没有多少耐心,“顾余州知道得太多,我认同氏族的意见,其他的也不过是随你的意思,该说的我也说完了。”他放下茶杯起身,看着对方又继续道:“祭祖的事,你有什么要人去安排的吗?”
“没有,按照往年安排便是。”
“嗯。”
待男人离开寒恒轩,长椅上的人抓起桌案上的杯子猛地砸在另一边石柱上。
“啪啦!”
杯子碎片飞溅一地,温谨言眸底的温度降至冰点,他微眯眼眸,抬手掀开身上的毯子起来。
青岚看着自家公子面色阴沉的模样,不敢吭声,只能默默低头。
而温府门外,顾余州和叶左衣被温家的侍卫拦在了外边。
侍卫客气道:“顾二爷,温家府中有规矩这几日准备祭祖事宜,不方便见客。”
顾余州勾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前几日老子来时,你可不是这么说的。老子又不打扰你们祭祖,只是见一见你家四公子,又不少块儿肉,再说了你们拦着是你家老爷的意思还是你家四公子的意思?”
“二位还是请回吧。”侍卫不答。
顾余州眸中笑意全无,转身。“顾兄,我们就这样回去吗?温先生不见我们。”叶左衣低声开囗。
“回去?回去作甚。”
“那…唉…唉顾兄等我……”叶左衣跟在人的后边,很快两人就绕到了一道围墙后。
四下没有什么人经过,叶左衣看着高高的围墙,里面不远的距离是两棵槐树,他咽了囗唾沫看向越越欲试的顾余州:“顾兄,你莫不是打算从这儿爬进去?”
顾余州拍了拍人的肩旁,“聪明。”说着人干净利落地爬上了围墙。只留他一个人在下面。
顾余州在围墙上,瓦片上还有层薄冰,他稳住身形才坐好。后边的叶左衣爬墙可就没他这般轻松了,人费了老大劲才爬上墙头,险些朝里边摔去。幸而顾余州及时拽住了他才没有惹出动静。
西苑虽偏僻,人也不多,但从上方往下看寒恒轩的位置,到处都是侍卫。寒恒轩外的侍卫很多,防守森严仿佛一只蚊子也飞不进去。
即便如此,两人也看到了庭院中站着的温谨言。
今日那人穿了一身淡紫色长衫,头发用木簪挽好,人的眉间阴郁,似乎心情不好,
他们相隔着远,顾余州没有出声,只是盯着人看。
正当温谨言准备转身回屋里,青岚刚抬头准备收拾东西目光就看到围墙上的两个熟悉地的面孔。
顾余州朝小丫头招了招手,青岚愣住了,缓缓唤道:“公…公子。”
“嗯?”
人脚步顿住,转过身。
青岚用手指了指不远的围墙上方,温谨言顺着小丫头所指的方向,看到两个熟悉的面孔。
看着围墙上方的两人,他皱起眉头。顾余州面色一喜,刚想说些什么就看见对方头也不回进了屋子,温谨言是半点脸色也不给,直接无视了他。
“……”
艹,白高兴一场。
顾余州脸色一黑,叶左衣原本想打招呼的手僵在半空,慢慢地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