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液沾在人柔软的唇瓣上,透着诱人光泽。顾余州不由舔了舔唇瓣,移开了视线,说道:“行,砍柴可以,不过…四公子开多少工钱?”人勾着一双精明的眸子,双手交叉挽起,“总不能白干吧。”
竟然还要工钱?这倒像是这人会说出来的话。
温谨言嘴角抽了下,淡道:“五枚铜钱。”
“五枚?”顾余州笑了,“五枚你打发叫花子了?”
青岚走了过来,不悦插了句:“顾二爷还嫌少?”顾余州呵了声,“温家好歹是大世家,请个伙夫恐怕不止五枚铜钱吧。”
青岚道:“可是顾二爷是来给我家公子当侍卫的,还是皇上下的旨,哪来的工钱?当侍卫自然得听公子的,顾二爷可别忘了,我家公子如今病子是因为谁?”
这几句话下来,顾余州只觉先前小瞧了这豆芽菜,没想到温谨言牙尖嘴利的,这丫鬟也是如此,不愧是主仆。
顾余州挑了挑眉,“你也说了老子是来给你家公子当侍卫的,也就是说老子是来保护你家公子的,这种活也轮不上我。”
“谁要你保护?这院中这么多侍卫!”
人轻哼了声,继续道:“不给工钱也行,四公子给些别的东西不过份吧。”
青岚气呼呼地道:“怎么这样啊?”
“哒。”
温谨言放下了酒盏,打断了两人“那顾二爷想要些什么?”眼前的人不客气地坐在庭上,顾余州道:“今日我与旁人有约,想出去,劳四公子给个假?”
其实,他若想离开这里,也没人拦得了他。问温谨言请个假,也不过是想看看这人的反应。
“可以。”
温谨言很爽快地允了,顾某人看他答应的这般爽快,心中莫名的不是滋味,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于是顾余州只说了句“谢了”,起身头也不回地朝外边走。
管家正好从外边进来,疑惑地瞧了眼从身旁擦肩而过的顾余州,看着人出了寒恒轩院子的门后才收回了视线,人半躬着身走到庭下,“四公子,老爷回来了。”
温谨言从席垫上站了起,只对青岚吩咐道:“收拾了。”然后转身走进了屋里。
青岚:“是。”
老管家也不知道人心思,犹豫了下倒是没有跟着进去,只是对人的方向行了礼后就离开了。
温轻裘回到府中,去了书房。
温老太太早得了人进宫的消息,起来个大早就在人的书房里等着。太师椅上,老太太喝着热茶,温轻裘进屋唤了声“母亲”就在一旁的位置上坐下。
“祖陵那边到底是出了什么差错?那脉看守的旁支在这上面栽了,平白让温家叫人看了笑话。”
“是北棾的蛮子,大概是猜测温家祖陵里有浮煞来找东西,毕竟祖辈们的恩怨,再加上温衍的身份特殊不容世人知晓,想借空棺的事让温家慌了手脚。毕竟温衍到底在不在樾京,夏朝的人比谁都想知道。”温轻裘道。
提到“浮煞”,温老太太握紧杯子的手不由加重了力道,犹豫了会儿沉着声音说:“或许杀死温衍对谁来说都是件好事。”
温轻裘猛地抬头惊愣地看着她,“他毕竟是温家的老祖....”
温老太太平静地继续道:“温衍何尝不想着这样解脱?他想摆脱温家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可他死不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也知道五族最不想看到局面。他活着,夏朝的余孽就不会贸然对樾京动手,樾京也不会大乱。可若他身上的诅咒一旦解除.....”说到这,老太太已经不敢猜想下去了。
人叹息了一声:“老祖宗们就不应该解封黑棺,让他永远沉睡下去该多好。”
温轻裘不认同的开口:“我认为温家先祖的做法是对的,他们不去解封黑棺,迟早也会有人动手,比起这样的局面,现下温衍在樾京,是最好的。”起身,“陛下赐了几盒千金叶,我给他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