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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第92章 辨伪辨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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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缓缓灌进窗子,侵蚀着殿内的凉意。

冰雕上融化的水珠,滴滴答答坠着,一下密,一下疏,像是此起彼伏的算计。

赵曦澄上前一步,在赫连骁面前站定,扫了眼北夏使者,道:

“将军无须顾虑,我们断案,必不‘取于鬼神’,亦不会‘象于事’,更不‘验于度’,必取于‘证’。”

“殿下把这作战之兵法,可谓运用得出神入化了!”赫连骁道。

赵曦澄冷冷道:“将军过奖了!所谓纵横不出方圆,万变不离其宗。这断案,犹如作战,一旦识破对方布下的障眼之法,自然而然便可擒出那真凶了。将军久战沙场,意下如何?”

赫连骁面色微沉,道:“殿下言之有理!”

赵曦澄这才转首对黎慕白道:“白黎,好生给赫连将军释疑!”

“是!”黎慕白放下短衫,把一份尸格捧给赫连骁,“请将军过目。”

待赫连骁翻看完毕,黎慕白道:“采卉的尸首,大理寺仵作已细细验过。在采卉右臂的内测,有一朵八瓣小花的刺青。”

说着,她又从一堆证物里拿起一支墨玉扁簪与一只香囊,捧到赫连骁面前:“请将军再瞧一瞧这簪头的珠花,以及这香囊上的绣花纹样。”

赫连骁放下尸格,持起簪子与香囊看了看。

“这珠花,这绣花纹样——”他语调倏地一沉,“与采卉右臂上的刺青形状一致,像是格桑梅朵。”

赵曦澄颔首道:“将军见多识广,此花正是格桑梅朵!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将军曾多次在战场上与丹辽军交手,对于丹辽,应是深谙的。”

赫连骁亦颔首道:“格桑梅朵生长于丹辽高域之地,素来被丹辽奉为圣洁之花,尤受丹辽女子喜爱。丹辽女子除了日常佩戴有格桑梅朵标识的饰物外,还常在肌肤刺上格桑梅朵的刺青。”

一壁说,一壁把簪子与香囊递还给黎慕白。

黎慕白接过归置原处,道:

“正如将军所言,所以那采卉的衣衫,皆是窄袖的,为的便是遮住这格桑梅朵的刺青。而采荇,恰巧瞧见了采卉臂上的刺青,从而招来杀身之祸。”

采筠大为不解,问黎慕白:“奴婢陪同公主前来和亲的途中,就见有不少番邦的人在贵国安家与经商。采卉即便是丹辽人,那又如何?她为何一定要杀人灭口?”

黎慕白道:“因为采卉并非是寻常的丹辽女子。诬陷淑妃娘娘,劫持兖王殿下,称自己是在为姐姐报仇,而实则,她是在借此举,掩饰自己的真实身份与真实意图!”

“她究竟是何人?”一北夏使者问道。

“她是丹辽细作!”黎慕白道。

“不错!”赵曦澄道,“她之所以要煞费苦心地潜入贵国的和亲使团,为的便是令和亲不成!”

话音甫落,殿内顿有人窃窃私议。

窦追瞬即明白过来。昨晚皇帝给他下达的旨意,原来基于此。

这采卉出自万春楼,看来,不单是锦屏街,还有边境,亦有丹辽细作混入了。

郭太师郭宥廷更是怒容满面,质问赫连骁:

“赫连将军久经沙场,传闻用兵如神。这女子既为丹辽细作,将军当真不知?莫不是贵国别有居心?”

“太师请息怒!太师亦曾征战四方,应深知细作最擅伪装。”赫连骁正色道,“采卉那女子,是我们公主心善之下,在贵国救下的一名孤女,实不敢有所欺瞒。”

“哼!最好如此!”郭宥廷忿忿拂袖。

赫连骁朝皇帝稽首,其余几名北夏使者亦跟着跪拜。

“陛下,采卉的身契已去核查了,外臣相信事情很快就会水落石出,亦很快就可还我们大夏一个清白了!”

赫连骁停了停,语调蕴上恨恨之意,“陛下,如今我们大夏最尊贵的公主,都命丧于那丹辽细作之手,我们只想为公主复仇!”

皇帝皱了皱眉,道:“将军之心,朕已知,将军与诸位起来罢。”

语毕,他示意黎慕白继续。

黎慕白领命,把曾听兖王妃讲过的,即丹辽女子刺杀我朝边境军一事,拣重要之处说了一遍。

但她隐去了兖王妃,称自己是听书听来的。

“她们杀人的凶器是什么?”一高个北夏使者问道。

“是她们发髻上的一支木簪。”

“姑娘莫不是在说笑?木簪如何能杀死人?”那高个北夏使者嗤之以鼻,“这种道听途说的话,也只有姑娘你也信了罢?”

“的确是那木簪!”黎慕白不理会那高个北夏使者,又捧上另一份尸格呈于赫连骁,“请将军过目采荇的尸格。”

赫连骁接过,看了看。

“采荇的致命伤,唯有胸部一处。伤口创面窄小,约一尾指宽,创缘整齐,深近三寸。”

黎慕白一面说,一面重又拿起那支墨玉扁簪,按了按簪头的粉红珠花。

众人只听见“啪”的一下轻响,登时,那簪挺之中弹出一柄精钢小刀来。

刀刃薄,韧,利,寒芒闪烁。

之前那嘲笑黎慕白的高个北夏使者,更是惊呼一声。

昨日采卉挟持赵暄洁过于突然,殿内不少人并未瞧见采卉手中的刀具是从何处而来的。

现看到这一分为二的簪子,立时皆明白过来。

赫连骁拿过黎慕白手中的小刀,打量着道:“采荇的伤口,恰好与这精钢小刀的宽与长吻合。”

黎慕白接过赫连骁递回来的小刀,道:“昨日,奴婢就在采卉身旁,清楚地看到她便是用这柄小刀,挟持了我朝六皇子兖王殿下!”

屏风后,淑妃娘娘的身影晃了晃,心有余悸般。

皇帝朝屏风后投去一个安抚的眼神。

赵曦澄将黎慕白手中的小刀取走,用指尖弹了弹刀刃,又把小刀插回簪挺之中,冷冷睨了一眼先前嘲讽黎慕白的那名高个北夏使者,语带寒凉:“那群丹辽女子使用的杀人利器,便是藏于那木簪之中。”

那北夏使者面皮一胀,讪讪道:“是在下失言了!”

赵曦澄径自把簪子归于原处,对黎慕白道:“白黎,继续好生解案!”

黎慕白躬身忙应“是”,然后说道:

“刺客案案发当晚,大理寺细细检查过采卉,发现采卉右手掌的下缘与小指,均轻微发肿。由此可见,她杀了采荇之后,便是用自己的拳头把自己砸晕的。”

“至于狸猫被错当成逃逸的刺客,缘由有二——”

黎慕白指了下严捕头手里的网兜。

那狸猫在网兜里挣扎着,又叫唤几声。采筠忍不住要去安抚,被赫连骁止住。

“一是案发之际的环境。”

“朝莲公主睡眠时不喜光与声音,是故,在公主所住院子外墙下值守的侍卫,为不妨碍公主的安寝,只点了一盏灯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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