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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47章 安忍无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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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已从那两个小丫头子处得以证实,服侍琴霜的侍女,于上巳节后便未再露过面了。此事,我们殿下亦去查证过。”

庆阳问道:“那侍女去了何处?”

“回长公主,那侍女于上巳节那日已遇害身亡了!”黎慕白道,“因为服侍琴霜的侍女,是琴霜的母亲凌心!”

庆阳顿悟,凌厉地剜了卫昌几眼。

“自相矛盾!漏洞百出!”卫昌对黎慕白斥道,“大理寺派去盯梢的衙役,明明亲眼见到,那侍女出了霜降馆后又回了霜降馆!”

庆阳面上闪过一丝犹疑,问:“既然琴霜的侍女是她的母亲凌心,凌心早已遇害,那后来这个侍女又是打哪里来的?”

“回长公主,奴婢之前说过,在您的寿筵上,琴霜与母亲凌心对调了身份。”

“那日,凌心扮成‘琴绝’在寿筵上弹琴,琴霜便扮成侍女随侍。而当时在座听琴的诸位,无一人对‘琴绝’的真假提出疑问。”

黎慕白停一停,将彤管指向蒙了浅桃红面纱的琴霜画像,接着道:

“是缘于‘琴绝’每次出现在他人面前时,皆此般模样,再兼之凌心的琴艺与琴霜一般无二。是以,那日众人俱以为她便是‘琴绝’。”

她收回彤管,“倘若有人刻意装扮成那侍女的模样,又是打霜降馆里出来,如此,见到的人是不是亦会下意识地认为——那人便是琴霜的侍女?”

“一个装扮而已!”卫昌冷笑,“难免也太牵强附会了些!”

“先朝诗人陶渊明曾做过多首咏菊诗,其中‘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之句,历来被公认为是咏菊的冠绝之作。是故,后人常把菊与陶渊明连在一处,并把菊花称为陶家菊。”赵曦澄看着卫昌,凉凉道,“驸马科举出身,对这一典故即便做不到烂若披掌,应亦耳闻过罢?”

卫昌绷着脸,默然不答。

黎慕白便接着道:“因此,琴霜身亡那日,走出霜降馆的侍女,便是琴霜本人!”

偏殿有一刹那的寂静。

片晌后,庆阳问道:“琴霜为何要如此行事?”

黎慕白回道:“琴霜从大理寺回霜降馆后,知自己不便冒然行事,方才扮成侍女模样。她如此费心乔装出去,为的是去见一个很重要的人。”

她看向卫昌,一字一顿:“那人就是——驸马爷您!”

卫昌微微一颤。

黎慕白持起毽子,道:“而且,琴霜还带上了这只翠羽毽子,想用它来打动您,求您去救一个人!”

她叹息一声:“驸马爷,您让琴霜吃下木樨丸子时,可否想过琴霜的亲生父亲会是何人?”

“笑话!”卫昌面上平静无波,眼底却闪过一丝慌乱,“凌心是一个琴伎,谁知道她接触的都是些什么人!”

“驸马爷,请您仔细看看!”黎慕白一把扯下画纸上的浅桃红面纱。

登时,画中女子的真容一览无遗。

女子正值锦瑟年华,五官端正,眼尾平直,虽双颊有淡淡疤痕,但仍掩不住她容色姝好。

庆阳看着画,脸色突变,十指紧紧扣住木椅扶手。

但见那画纸上的那几点粉,恰如颜色极浅的碎花瓣,给琴霜端正的五官平添了一抹柔美。

半晌后,庆阳死死瞪向卫昌。

卫昌面上血色已悉数褪去,仿佛聚集了天地间所有的白,两片灰败的唇哆哆嗦嗦,挤出断断续续的绝望:“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他端正的五官有如被人重重揍过,七零八落的,声音亦由极怒变得极恸,像一盆火被渐渐冻住。

黎慕白继续道:

“凌心从舒州来到京城,又煞费苦心地接近您,为的便是能让您认回亲生女儿。只是,凌心尚未来得及将真相宣之于口,就被您给卡住了脖子!”

“琴霜不知自己与您的关系,只知母亲与您关系非同寻常,便带着毽子前去找您,求您救一个对她很重要的人!您却——亲手把毒药送进了她腹中!”

黎慕白停下话锋,心底涌起一阵痛意。

琴霜知道母亲与卫昌的关系,应是从陈若林处获知。

凌心去世后,琴霜一度彷徨无助,又伤心欲绝,以生病为由拜托李奈去请陈若林。

李奈生长于军中,警惕程度高于常人,早察觉出余音阁已被监视起来了。

于是,他请到陈若林后,在赶往余音阁的途中,便命余音阁的一个小龟奴替自己引陈若林前去。

陈若林便是在那时,向琴霜透露了凌心与卫昌的关系。

之后,琴霜被大理寺收监严审。李奈又挺身而出,甘愿入狱。

此前,凌心横死,琴霜不方便祭拜母亲,亦是李奈替她前往义庄,并给凌心合上了眼睛。

琴霜见李奈陷入牢狱之灾,便设法去见卫昌。

黎慕白默叹,盯着卫昌几分冷峭:“琴霜求您所救的人,正是前西平侯李长安之子李奈!”

庆阳神色僵硬,扶手几欲被她掰断。

韶樱,她的韶樱以后该怎么办?

她头痛欲裂,落在卫昌身上的视线几欲喷火。

那些话,一字不漏朝她双耳强行灌来——

“而李奈,正是驸马爷您避之不及的人!您巴不得李奈被判刑,唯有如此,圣上的指婚才会撤销,李奈与卫韶樱的婚事也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不了了之!”

“驸马爷,您有没有想过,在您骗取凌心身子时,您的身体还是正常的,根本不需要什么五子衍宗方!”

卫昌机械地转了转眼珠,眼底一片空茫。

黎慕白一句递一句,寒如冰刀,直往他心窝子戳——

“您缢死那疯妇人时,您的良心有没有痛过?那疯妇人可是您那得失心疯而走失的母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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