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被曹茵这话说的有些不知道如何接这个话语,只得求助地看向崔德,哪知崔德不仅不解围,反倒还笑道:“哈哈哈,那会儿怕不只是顾安娶了媳妇,曹茵你也,也成亲了吧。”因着曹茵这会儿作男子打扮,所以崔德还改成了委婉的话语。
曹茵摆手沧桑道:“我成不成亲还不好说呢。”
顾安和崔德听到这话相视一眼,没继续这个话题,只是在崔德移开眼后,顾安垂下了眼帘,将情绪埋藏在了眼帘之下。
三人从马房出去后又去甲板上看了眼等着登记上船的队伍,挤挤攘攘的,再次感慨了一句,还好他们提前上船了。
“你说什么?”崔德刚躺在床上小憩了一会儿,被门外的敲门声叫醒,这会儿脑子反应有点慢。
“吏部侍郎家肖公子着急乘船去往云洲,但这趟已然没有空的舱房,他特意让我来跟崔公子说,要与崔公子住一间。”官船管事笑着说出来意,他身后还跟着肖志的长随。
崔德想也没想,直接拒绝:“我房间已然住了俩人了,住不下,或者你们可以安排他住去别的地方。”
肖志那个烦人精,同住一间客栈还不够,竟然坐船都要睡同一间仓房,有脑子的人都不可能答应。
听到他这拒绝的话语,官船管事默默退到一旁,让出位置给身后之人,崔德就见那名常跟在肖志身边的长随朝他笑道:“不若崔公子借一步说话。”
语气随和,但眼神却是十分锐利,让崔德说不出拒绝的话语来。
半个时辰后,‘没脑子’的崔德看着让奴仆往舱房搬行李的肖志,不耐烦道:“肖志,这间舱房是睡觉的地方,乘客的行李有专门的仓房存放。”
“本公子知道啊,但这些都是本公子随身必备用品,自然要放在房间。”肖志说理直气壮。
崔德看到行李将舱房内的地板摆放的连脚都放不下的现状,心中的火蹭蹭蹭的往上涨,“行李放进来了,我住哪里去?你别忘记这房间其实是我的,你若是想要跟行李一起睡,自己单独开一间去。”
肖志阴着脸看向崔德没说话,崔德看向肖志身旁的长随,冷着脸说:“当初答应你,是因为你们有我想要的消息,但若是太过分了,我也可以不要那个消息。”他虽是侯府庶子,但也不用委屈自己一味让着侍郎嫡子,他之前让着,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已。
他虽是他爹的庶子,但他爹对他很好,包括嫡母也是,根本不是外人以为的他身为庶长子身份很尴尬。
长随赶忙帮自家主子找补:“崔公子,我一会就将这些箱子收到床下面。”每间舱房内,床下是收放行李的位置。
“最好是如此,”崔德指了指上面,小声说:“若是真让我烦了,我倒是也不怕闹起来,”微眯着眼直视肖志的眼道:“至于肖公子为何在京城时老揪着我不放的原因,我也不是不知道,只是我懒得计较罢了,但是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是吧,肖公子!”
这话算是这一次再次相遇后崔德第一次硬刚,肖志听到这话,脸色更加不好看了,但却一言不发,只有那个长随赔笑脸。
崔德摇摇头出了舱房,有些话放到位就成,他去了隔壁舱房。进来就见顾安坐在舱内唯一的木凳上,腰杆挺的笔直,看似端正,实则僵硬,眼神无处安放。
而曹茵,正好整以暇的盘腿坐在床上看手中的书册,这是这几日她从书铺里买来的话本子,打算在船上打发时间用的。
崔德视线从他们两人身上又转向了船舱其他地方,低矮天花板、比隔壁还要狭窄的空间,鼻尖一股子潮湿木板味。
当初选择这一间是曹茵想着反正也就只有一个人住,自然是选择隔壁住方便些,哪里知道肖志会突然来这么一出!这个事实让崔德的脸色也更加难看了。
见到崔德进来,曹茵朝他招招手,示意他过来床上坐。又朝笔直着的顾安招招手,让他一同过来。
三人凑到一起后,曹茵用着只有三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崔德,你刚才说的很到位。”随着话语的还有大拇哥送上。
崔德被她肯定后,脸上全是得意!不过想着隔壁那个糟心玩意,他愤愤道:“对不住你们了,这么个糟心玩意,都是我招来的。”不过,话说到此,他想起刚才肖志的反应,又皱眉道:“曹茵,你这有纸笔不,我想着写一封信送去京城,我这件事怎么看怎么透着一股子怪异。”他觉得他得跟爹去信说一声也是问一嘴,难道说他不在京城的这段时间,他爹把吏部侍郎给得罪了?。
曹茵摇摇头,表示她不在意,倒是顾安,轻咳一声道:“我想了想,晚上曹茵在舱内休息,我可以去甲板或者走廊待着,等到白日时,我再回来舱房补眠。”
同时在舱房内睡觉是绝不可能的,俩人的名节都需要顾及。
曹茵点头,“若是崔德实在在隔壁睡不惯,白日也可以来这边补补眠。”不管怎样,他们三人熟悉些,这么些时日同吃同行,对彼此更包容一些。
想着崔德跟顾安两个人同挤在一张一米二的床上补眠的场景,曹茵忍不住直接笑出声来了。
她这一声笑,着实惹得顾安和崔德都用哀怨的眼神注视着她。
但这一幕,更好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