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桐仁面上的嫌弃,顿时更明显了。
学什么不好,瞎学洛临,沐桐仁好好一棵万年的神木,第一次遭受人生挑战,就是收了洛临为徒。
为人师,真是辛苦得很啊,这不,给洛临收拾烂摊子都收拾到床上了。
想到糟心的小徒弟,沐桐仁身上先前被撩起的热火瞬间消散,心口只余下沉甸甸的一摊子疲倦。
“师父。”耳边轻飘飘的,又是一声同洛临无疑的呼喊,沐桐仁做足心理准备,才敢睁开眼,这一回,眼前好歹是颗干干净净的脸蛋。
沐桐仁松了口气。
气没松完,沐桐仁的手腕一痛,让他想起自己如今的处境,他还被“洛临”死死攥在手中,“洛临”在逼迫他对视。
“别学了,不像。”也没什么好看的,无非是装出和蠢徒弟一样纯良的兽瞳,“洛临”学得再像,沐桐仁都能分辨出,面前的这位在身上作祟的,不是他那倒霉徒弟。
“我乐意。”被认出来,“洛临”也不觉无趣,他亲昵地用脑袋去蹭沐桐仁面颊,头上那团毛绒的耳朵,一下一下,有意刮过沐桐仁的唇瓣。
沐桐仁呼出的热气擦过耳边的感觉,爽得“洛临”头皮发麻。
“师父,你的嘴果然很厉害,总是让我移不开眼。”
亲昵熟稔的动作极易让人放松警惕,沐桐仁被洛临蹭惯了,还当“洛临”只是学着撒娇,麻木的脑仁一时没接收到“洛临”暧昧不堪的荤话,直到从领口伸出一截黑白条纹的长尾,沐桐仁才猛地回过神——擒住他的,到底是一方凶兽!
“放……唔!”
“嗯嗯,马上就对你放肆。”
“洛临”有千种万种办法逼迫沐桐仁咽下自己不爱听的话语,扮演洛临这一招,“洛临”同样用得乐此不疲。
每当自己喊他师父,沐桐仁的身体总会不自觉绷紧,“洛临”目光下移,停在某个令人心绪纷飞的位置。
一定很紧。
沐桐仁嘴里平白多了根扎嘴的尾巴,一时张不开口,他怒瞪洛临,上下开合的唇瓣才刚使劲,便又被“洛临”卸去气力,只能发出些让人遐想的轻哼。
“师父长得真好,很漂亮,很……”伴随着赤裸称赞的,还有欲要作乱的指节,“精致。”
沐桐仁的眼越发地红,连带着脖颈和耳垂,都开始被灼烧,但在桑木体内沉眠了千年的“洛临”,似乎对他这具木头化身格外得心应手,沐桐仁都不知自己,竟还能做出如此不知羞耻的姿态。
刺啦——
沐桐仁身上衣衫尽碎,“洛临”身子猛地晃了晃,他定了定神,眯起眼,低下头在沐桐仁耳边轻声呢喃。
“师父,有人在看着我们呢。”
沐桐仁目光一敛,整个人彻底泄了气,“洛临”跪在床上笑得仰不起身。
再低头往下望,沐桐仁的眼角,竟也开始淌水,一行清泪,却要绕过眼角的小痣,格外让人怜惜。
“我养你百年,就是让你如此折辱的么?!”方才获得的极乐,让沐桐仁神魂震荡,沐桐仁嘴中碍事的虎尾已经被“洛临”好好地收回体内。
“洛临”颇为大度地决定忽视沐桐仁意识迷乱后的胡言乱语,他不介意在这种时候,继续扮演成沐桐仁放在心尖上的小徒弟。
他喜欢极了沐桐仁身上羞怒的神态,怒大于羞,才好。
“胡说,师父和我明明是你情我愿。”
“洛临”嗤笑着又咬上沐桐仁的唇,他已经把缚住沐桐仁手腕的青衫缠绕在了床头,此时,沐桐仁只要轻轻一挣,就能睁开禁锢,但他身下的躯体,却只做着无端地颤抖,被捏麻的手腕似乎已经忘了,它其实撂翻千斤重物的气力。
沐桐仁彻底没办法反抗了,“洛临”掰开了他的双腿,强势地从怀里掏出江漓留下的瓷罐。
“洛临”毫不客气地从沐桐仁身上撇折他所需要的枝杈,他巴不得再靠近一些,好看清树身上历经岁月的年轮,“洛临”惊叹地抚过年轮正中的树心,身体力行地在沐桐仁耳边,为他亲爱的师尊,讲述“钻木取火”的故事。
屋外的桑木被狂劲的风挟持着,呜咽摇晃,枝头乱颤的叶,一片又一片,被越发猛烈的劲风裹挟着跌下泥潭。
嘀嗒——嘀嗒——
滴答——滴答——
时间好似静止,沐桐仁头脑一片空白,他仍闭着眼,但“洛临”已经摘取了树身上最丰硕的果实,并大言不惭地做出不能入耳的评价。
桑果肉质紧实,味美,汁水丰厚。
被择了果的桑木,胸膛剧烈起伏,他抬起不知何时挣开青衫的手,虚虚握在“洛临”腕上的木镯上,“洛临”却不给沐桐仁一点反抗的机会,他手腕灵巧一翻,捏住沐桐仁修长的食指磋磨,然后,滑进那满是香汗的掌心,同人十指交握。
摇晃的木镯时不时碰上沐桐仁的手腕,但完全被“洛临”掌控的身体,却抓不住一丝丝逃走的机会。
只能任由从地狱爬出的恶鬼,予取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