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奴又非生人,知之更甚。外人言过其实,但此情诚真,有目共睹。
奥,您刚刚说到的江大小姐,实在谨守礼法,长在深闺,还全然不知您二位公子的事情哦。”
龙源想揍这个小奴才。说话真欠打。
可是看到江凫背手依栏,歪头巧笑的样子实在是惹人喜爱。这个小青年,就像是一张白纸,让人就想在这上面胡写乱画。只是触手可及之时,又更令人怜惜,想永远护住这份纯质。
“小鸭子(凫的意思,就是鸭子),入幕之宾,就一定有爱慕之情吗?如果我给士玉兄修书一封,让你与我共宿一晚,仅仅抵足而眠即可。你我二人便可称良缘吗?”
虽然用的是反问句,但龙源的语气明显带着调戏,动作更是有点过分,直接用食指点了一下江凫小小的鼻子。
点鼻子那一刻,龙源还在想:小鸭子真可爱,鼻子小小的,嘴巴小小的,脸蛋小小的,身形小小的,除了眼睛,哪里都小小的,就喜欢这样的小男生。
江凫这下被吓到了,可别真给自家公子写这种信啊。前些天自己刚刚在官府登记成丁,还打算明年讨个媳妇过日子呢。
连夜爬上崆峒山的江凫连连摆手:“小奴刚刚说得不对,不该以讹传讹,还请龙公子见谅。”
唉,话说得过火了。龙源大悔,惊到了猎物。没办法咯,事已至此,最后再吃口豆腐吧。
龙源故意贴到江凫的耳边,嘴唇甚至要触到:“今晚我就写信。你回去收拾好东西,明晚来陪我。好让你亲身证明一下,那是个谣言。”
说完,龙源还坏笑着,拍了一下江凫的屁股。
江凫脸上都没颜色了,陪着笑脸,结结巴巴道:“龙公子,我家公子多病,离不开小奴。再说,小奴睡相不好,肯定会扰您的清梦。”
太可惜了,怎么不是陪原主长大的书童呢?这样,就是我龙源嘴边的小鸭子了,是烤,是蒸,那不就是一句话。
龙源心里感慨着,没有再去啃第二口豆腐,笑着放走了江凫。
江凫如蒙大赦,赶紧跑掉了。李府太可怕了,待久了,贞洁都得不保。幸好我家公子没有龙阳之好。
没有了小可爱,乐趣瞬间消失了。
宴席上几乎全是老头子,讨论的话题都是他们不知道从哪儿听说的所谓“军国大事”。目前的龙源,对此提不起一点兴趣。
至于说帮忙,下人们根本不让自己掺和这种活计。
这主要还是慑于李老爷李别的威力。毕竟龙源是老朋友偷偷养在自己家的独苗,李别这些年里对待龙源真的不赖。
还有自己本来应该是陪着新郎应酬的,现在新郎被关禁闭了。光一个伴郎到处敬酒算什么事儿。
原主也真的是够了。在渝中郡生活这么多年,结交的朋友一只手就能数过来。
这个世界热热闹闹,只我一人格格不入。
就在龙源百无聊赖的时候,自己的半爹李别红着脸来找自己。
“贤侄啊,你那愚兄实在不肖,若谙儿有你七分安稳,老夫就安心了!”
感觉这老家伙可能有啥事儿,毕竟吃喝人家这么多年,还偷走人家儿子一颗心,这个忙必须得帮。龙源直截了当地说:
“伯父有什么吩咐,尽管提。小侄一定照做!”
“贤侄,有你这句话,老夫甚慰!来,咱们借一步说话。”
一老一小悄悄地挪到一个隐蔽暗处。李别接着说:
“你那愚兄刚刚的蠢事,想必你也听人说了吧?”
“嗯嗯,听说了。伯文兄实在糊涂啊!”龙源有点害怕,这老头子该不会是想赶自己走吧,好断了李谙念想。我去,让我开局一个碗吗?
“老夫怕那傻儿再做蠢事,把他关到柴房了。可这婚礼总不能改天再办,那这李家的颜面就丢尽了。江家那边也不好与人家交代。”
“伯父所言极是。”好像不是赶我走的意思哎。龙源心中窃喜,不用复刻朱元璋的剧本了。
“都怪那傻儿胡闹,老夫与司仪商议许久,调了流程。接亲与婚宴同步,拜天地之后,全部结束。
都是临时变更,什么都仓促,故而及至入夜,新娘才上路。
半个时辰之后,就该拜天地了。你那愚兄没去接亲,也没有去给贵宾敬酒,已经是没有礼数。如果再省去拜天地,那这场婚礼就彻底成了郡人的笑柄啊!
如果你那愚兄能来拜天地,也不失为回头是岸。”
听到李别这样说,龙源心里一咯噔,您该不会想让我去把李谙拎过来,按着他脑袋拜天地吧?我可打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