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嗤”。
寒逆挑了挑眉,心下一阵轻松。竟要比曾经在北漠王宫,偷偷见母亲一次都要开心。
看来,那苗疆大巫也不是一无是处嘛。
步子都轻快起来。
只是他还没享受完背后某人险些化为实质的委屈外加谴责的眼神,就被一声忽然出现的惊呼打断。
“哎,我的亲亲宝贝哎,今天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小爷我怎么看到我家大巫来上课了?竟然还没迟到!”
是金满仓。
“滚开!”苗蛮蛮做贼心虚的瞟了一眼施施然已经准备就坐的敌国质子,没好气道。
“哎呦喂,这是哪个不长眼的惹我们大巫生气了?一大早的,火气这么大?”
金满仓同苗蛮蛮“狼狈为奸”惯了,丝毫不介意好友的冷脸,反而嬉皮笑脸的迎上去,与人勾肩搭背。
“去去去!”苗蛮蛮烦不胜烦。
“还是说——”
眼看金满仓眼神意有所指的往寒逆的方向瞟,苗蛮蛮深感不妙,飞扑上去捂金满仓的嘴。
“怎么,我家大巫什么时候竟也知道害臊了?”金满仓故意打趣,“真是白瞎了冬儿姑娘的一片芳心——”
苗蛮蛮自从来到瀛海,就同金满仓,顺道拐着阿渡经常偷跑下山,勾栏酒肆,好不快活。
这在瀛海几乎人人皆知,因此,苗蛮蛮也莫名其妙多了个“风流”的名声。
但他自诩行得正,坐的端,丝毫不在乎他人怎么想。
毕竟,在他心里,勾栏酒肆里卖笑的姑娘少爷是人,瀛海之上学艺修仙的是人,大夏国都里受万人供养的也是人。
既然大家都是人,凭什么你要比他高贵几分?
不过此时,这段“风流韵事”反而让他有些介怀,好像他真的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他偷偷瞟了敌国来的小质子一眼。
对方正好坐在教室最后测的窗边,窗户半开着,微微泛着金黄的光斜射进来,一半铺撒在桃木书桌上,一半照亮那人白皙的脸,感觉冰做的雪人一下子有了生气,活了过来。
只是那人好像真的身体不太好,时不时侧脸捂着嘴轻咳几声。
也不知道昨天送去的药他用了没用。腿上的伤还痛不痛。
看着那人全然无知无觉,目不斜视的做自己的事情。苗蛮蛮心道:还好还好,他好像没有介意。
只是知道他没有介意,苗蛮蛮心里又莫名其妙的堵了一下。
好在壁上观的阿渡受不了他们,在旁边冷冷的冒出来一句:“上节课仙尊教授的复习了吗?仙尊说过,一上课就要抽查的。”
金满仓:“糟糕!小爷我搞忘了!”
苗蛮蛮则是一脸懵逼:“上节课仙尊讲的啥?”
阿渡:……
他头顶的金乌发出“哇哇哇”无情的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