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语录

繁体版 简体版
每日语录 > 遇珠记 > 第13章 C13.

第13章 C13.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佘粤只是推开了门,还没等她开口,里头的人就起身朝他走了过来。

人在陌生的环境里好像很容易替自己找心理依附,佘粤甚至有一种莫名的负罪感,因着她此刻对这个顽劣至极的人的信任。

怎么了?他低头问她。

你这里有电脑吗?

宋拂没想到她会问这个,但是看着她认真的神态,拨了个号码。

“送一台笔记本电脑过来。”

不容置喙的命令口吻,他收起电话的那一刻,她几乎要脱口而出了,你为何一定要我留下来?她只当汪小姐随口一言的话,在他这里,却委实当真。

死脑筋,汪小姐的玩笑,他难道看不出来么?

宋拂一手抄在口袋里面,问她,就为这个?

佘粤以为他温怒,为着这点小事劳烦到他。她坦坦荡荡的语气,道歉:“不好意思打扰到宋先生。”甚至有点挑衅的口气在里面。

宋拂舔了下后槽牙别过头笑,她总能用最谦逊温顺的姿态说出最恼人的话,这是她的本事。

他被她的表面谦逊噎住,索性不接她的话,也不急着推门折回去。反倒唠家常的口吻看向她,饭菜还可口么?

佘粤还是客气地道谢,咬定注意要一口噎死他。

宋拂看着眼前亮出爪牙的某人,目光轻柔。

眼前的人突然静下来,倒看得佘粤发毛。阴晴不定的人,她终于看不懂了。她索性不理会,转身就要离开。

将将后腿了一步,小臂被一股力道紧紧地锁住,身后兀地一道惊呼,电光火石间佘粤低头,凉意自腕部蔓延开去,视线里,某人的白色袖口被红色液体浇个湿透。

侍者推着开了封的红酒经过,不料原本安安稳稳站着的人突然回转身子,正正好好,一瓶新开的红酒浇在了地上、衣上。

皆是惊魂未定,侍者忙不迭声道歉。

佘粤也瞠目,包厢里暖气开的很足,她腿了外套,里头是一件姜色的里衬,简单地挽到臂弯间,所以宋拂伸手批扽她的力道才会那么清晰,连同带冰的红酒浇到臂上的触感。

但到底是没浇到衣服上,洗洗就罢了。

但见义勇为的人就没她幸运了,手指连同腕部的袖口浇得透湿,红酒正顺着他手指的骨节缓缓滴下,红色液体白色衬底,看上去触目惊心。

偏偏狼狈的人不在意的模样,眼神淡淡的,看向佘粤,那意思好像,多有冒犯了,佘小姐。

佘粤道谢,别开了眼。

侍者忙去拿新的衬衣,迎面姚誉捧着电脑风风火火走过来,一副关切的语气,他不知前因后果,看着他家小宋总一手的红液,他只当他受伤了。疑惑着,难不成真和孔家那地皮蛇抡起来了?

宋拂鄙视地看着他,你长长眼好不好?

还是这副臭德行,姚誉放心了,受伤的人不会这么云淡风轻。他吸吸鼻子,原来空气中弥漫的是这股酒香味。

某人示意姚誉把电脑给佘粤。

姚誉这才正眼去看面前的女人。有一瞬间挪不开眼,目光微动,姚誉小心地把电脑给佘粤,随即去瞥他家小宋总。刚刚从外面碰到司机进来用餐,打招呼的间隙他好事地去问,实在反常,这种场合,宋拂往前从没带过女人。

跟着宋总来的那位怎么没见过?听这么问司机忽然笑了,“恐怕以后要常见咯!”

姚誉一时没懂,丈二的和尚。

眼下他瞥了一眼宋拂的不温不愠神色,突然了悟。

不温不愠,不冷淡却也不拒绝,这足以证明问题。

宋拂摆摆手,袖口处沾了污秽,稠浓又冰凉,柒得他腕部痒痒的。他拿起脚朝洗手间走去。不回头地对身后的人:“叫他们把衣服送到这边。”

*

水流淙淙,透明的液体卷过袖口,湿润了,将红酒稀释,一抹红色随水流顺着青色的血管往下流,倏忽不见。

宋拂抬起头,甩甩手,身后传来有节奏的敲门声。“宋先生在里面吗?”

侍者。捧着托盘里的衣服站在门口。她难为情地开口,我们这边没有合适您尺寸的白衬衣了,黑色的——”

“谢谢。”宋拂这时候表现出他的绅士风度。

侍者立马诚惶诚恐,本该她道歉的。没想到对方不追究,突然道:“刚刚那瓶酒什么年份的?”

某人跳跃性思维,门外的人呆住了,随即才反应过来,照实答道:“九八年。”

宋拂随手摸到软巾揩着手,他往前数了几个年份,那是他知道的,这几个年份的酒还没被买走。然后他敲定一个,报给侍者,“你取了这瓶去给刚刚那瓶酒的卖家送过去。”

侍者一愣,反应过来了,面前人报的这个年份的酒估价比九八年那瓶更贵,只是她也面露难色。两个年份,差了不止一个零,人家卖家愿不愿意买单还不好说。

宋拂还没来得及说到的那一点都被她想到了,宋拂一笑,看穿似的:“也记在我账上。要问起,就说会所赠送或者……”他佯装思考,看着对方,忽然一句:“总之你比我会编理由,对吗?”

话说到最后有点轻浮,偏偏他又是一副认真到不得了的神情,她到底也是个女人,立马飞红了脸。

“明白了,宋先生。”

*

这头宋拂暂时离场,里间的孔易元闷闷地灌着酒,暗自不爽。怎么什么好彩头好运气都让姓宋的占了,皮囊、家世。自古以来,要讲男人的故事大多都沾点女.色和黄金,再曲折点,便成了传奇,更遑论宋拂,他还添了一项,容貌举止。

他孔家这些年来跟在宋家后面得了不少利处,外头不知情者看上去是最密切的利益结合体,但是里头人清楚明白,孔家始终低宋家一个台阶。说是爬山虎再形象不过。

想着,更气不过,孔易元用酒去浇他的块垒。

酒到胃里,火辣辣的爽快。正要发几句牢骚,门从外面推开了。

宋拂捻着一杯茶盏,斜斜地靠在门板上,看着酒桌上回过头来的人,微一举杯致意,“孔总好酒量。”

这句孔总叫的孔易元发汗。

宋拂从门边往他的座位走,孔易元目光追随,敏锐地注意到宋拂身上原先衬衫换掉了。领口的扣子松着,袖扣也掉了,此刻漫不经心呷茶的人,一副落拓又随性的姿态。

这副模样,在孔易元看来不言而喻,一男一女还能做些什么?孔易元乌鸦落在猪身上,他心里鄙视,饶是你宋公子再怎么斯文风度,碰到女人照样马脚尽出,左不过衣冠禽兽一个。酒桌上出去的间隙也不放过。

孔易元和周映实有一点上是相像的,或者说,在这一点上时间所有男人都是一样的。孔易元也是万花丛中过的人,混迹之中插科打诨是断不了的。眼下喝了酒发了汗,嘴上更是没边,当着两个公证人的面:“宋总真是好福气。”

宋拂听出弦外之音,他早知道孔易元的难缠秉性,但他远没有无聊到在酒桌上拿这种话题调侃,更何况子虚乌有。面无表情的人压着茶杯口,越过孔易元直接和法务代理人沟通。“闲言少叙,开始吧。”

没压到到某人的孔易元愣了,比反驳更惹人的永远是全然漠视,他梗着脖子,翻书般翻脸,“宋拂你当真丁点儿旧情面不顾?!”

被点到的人波澜不惊,转头把电脑屏幕转给急头白脸的人,“孔总要亲自过目?”真正的既得利益者,从不屑观点之争。他自顾自,对于孔易元的质问置之不理。

宋拂对他的言语无动于衷,这比对方驳口更让生怒。这不比少年人电子游戏的输赢,后头关涉的是孔家一大家子的面子、里子,既然他孔易元今日坐在这里,那他就要争一争。

嘘唏的是,假使孔家真的明明白白摊开看,也全无胜算,孔家瞒着宋家做的那些事,经不起大白天下。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