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红的色号很年轻,送给老妈好像不太合适,但这是对方的一片好心,韩泽文还是收下了,并对江赦再次礼貌道谢。
“我买了一个手机,先用我身份证办的卡,你走的时候再还我。”
江赦递给韩泽文一把新手机,就去厨房端菜。
韩泽文把手机连接上充电线,打了个电话给池瑜,也就是他发小季司程的对象,找他探听了一番韩家最近的动向。
“韩伯父很生气,正在四处找你。”电话那边喂了两声,转到了季司程手上。
“管他呢,他抓不着我,反正等订婚宴过了我再回去。”
“你现在在哪,安全吗?”
“哎,别提了,在Y城边上一个小村庄里。”韩泽文一边说一边拆开购物袋里的牛奶饼干,“半路车胎爆了,只能先在这里借住在别人家里,这地方太偏了,连酒店都没有。”
韩泽文滔滔不绝地又抱怨了十分钟自己有多么点背,最后让季司程再转点钱给江赦。
打完电话,韩大少爷就在竹椅上盘腿坐着等开饭。
也许是今天没去修车店干活,江赦身上的衣服比昨天的明显更整洁顺眼,他切菜的动作很娴熟,半挽起的衣袖下,露出格外流畅的肌肉。
韩泽文看了一会,脑袋里突然冒出一个词“貌美小厨娘”——原来做菜也能做的这么赏心悦目。
他感觉自己像个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荒淫无度的财阀地主。
“我来端,”韩泽文从江赦手里接过盛好的两碗排骨汤。
碗底很薄,汤很滚烫,只短短一段路,江赦注意到男人轻轻捻了捻手指,圆润净白的指尖被微微烫红。
尽管菜的品质不尽人意,但架不住江赦的厨艺真的很不错,简单的清炒生菜也异常爽口,饶是韩少爷这么刁的嘴,也忍不住夸赞:“看不出来,你还挺会做饭的,这手艺都能顶上星级饭店的师傅了。”
江赦:“我从小学三年级就开始自己做饭了。”
小学?韩泽文有些纳闷,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但谁会让一个十岁小孩去做饭?
他想起电视机旁那张全家福,江赦长期独居,还有他没现身过的父母,隐隐猜到了什么。
“你妹妹上大学了吧,没放暑假吗?”
“嗯,可能要再过一阵子,学校有点事情。”
江赦吃饭很快,快到韩泽文怀疑他是趁自己不注意的时候直接拉开肚皮直接倒进胃里的。
他把吃过的碗放到厨房的水盆。
江赦:“你那个车胎可能要等一两周。”
韩莫两家的订婚宴定在月底,预计再过个十几天他就可以回去了。
韩泽文考虑了一下,干脆不去K省,直接在江赦家住着,然后直接回家算了。
不过他还是得问问主人家的意见。
“江赦,”韩泽文说,“我可以在你家再借住几天吗,大概到月底。”
“可以的。”江赦没有思考,很快就答应了。
虽说自己付了不低的房租,但也没有总让房东既做饭又洗碗的道理,不然自己真要成剥削阶级的残暴地主了。
韩泽文自告奋勇走进厨房撸起袖子要洗碗。
一分钟后,厨房传来瓷碗摔裂的声音。
“不好意思,失误失误,碗的钱我后面赔给你。”韩泽文尴尬地道歉。
江赦摇头示意他没关系,打量了韩泽文沾满泡沫的双手,确认他没有受伤,才取来条帚把地上的瓷碎片打扫干净。
他刚把垃圾倾倒在院里的垃圾桶,就听到厨房又传来盘子跌碎的声音。
江赦:“……”
晚饭统共才用了四个餐具,眨眼功夫就阵亡了两个。
帮倒忙的韩泽文无力地辩解,“洗洁精太滑了,拿不住。”
为了保证明天二人不必用手直接从锅里抓饭吃,江赦好心提议,“我来洗吗?”
韩泽文讪讪地交付出洗碗大任。
“文哥,”江赦熟练地刷碗,小小的水盆里被韩泽文挤了十几泵洗洁精,泡泡都蔓延了出来。
“你如果觉得无聊的话,有时间我可以带你去山上逛逛。”
“山上?”
“最近郝村长资金申请下来,把后山的老房区修缮了一下,开发了个旅游观光区,可以钓鱼,还在宣发,没正式对外开放,人不是很多。”
韩泽文对钓鱼这项卡路里消耗为零的运动兴致缺缺,只敷衍地说再看看。
冲洗了十遍,才彻底把碗洗干净,把碗整齐地码好,江赦甩干手上的水,道:“我出去一趟。”
韩泽文点头。
待江赦出了门,韩泽文走进卫生间,空荡荡的架子上只有一块舒肤佳纯白清香的肥皂。
把购物袋里的空气清新剂、浴盐、护发素、精华液、定型喷雾、剃刀、五条不同用途的浴巾……一一放好,韩泽文又拆装了五六遍花洒,才成功把一个太空环增压花洒换上去,然后脱了衣服开始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