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

云长漪手中不知何时拿出的匕首，正在熟稔把玩，语气凉飕飕。

“你杀了他，那你——”

“嗖——”

匕首出鞘。

直扎陈序下腹三寸相近的地面。

“也不需要活了。”

陈序摆正神色，淡定从地上站起，拔下匕首，递还给云长漪，

他低下身，毒蛇似的凝着云长漪，终于露出他掩藏许久的真面目。

“国师还真是心疼你那好儿子。”

云长漪蹙眉，完全没有被发现身份的紧迫：“嗯，应该的。我也问过你——缺娘吗，你说不缺。”

陈序：“？？？”

“人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云长漪语重心长。

陈序：“？？？”

“谁想做你儿子！”

陈序沉着脸，唰地攥紧云长漪的手腕。

“我要你做我的女人！平昭帝的贵妃、大乾的前国师、太子的母妃，你也当得起我的陈王后！”

“你说，今夜秦承璋看到你在我身边，会不会喊我一声干爹？哈哈……”

云长漪活动手腕，对着张狂大笑的陈序就是一拳。

两拳。

三拳。

四拳……

夜幕降临，陈序只身赴会，云长漪乘了一只小舟，在江上闲游。

“老师。”

云长漪听到动静，起身看向乘舟过来的颜了了和她身边的帅气少年……似乎是个傻的。

“了了。”云长漪将颜了了拥到怀中，轻抚她发顶，“夜里风凉，怎么不在军营好好待着？”

颜了了没有回答，只拥在云长漪怀中。

云长漪察觉到怀里的凉痕，暗叹一口气，轻拍颜了了的后背。

“老师不怪你，比起既定的浩劫内乱，如今已经减了五成损失，你们做得很棒。”

颜了了从云长漪怀里爬出来，小脸满是泪痕，旁边的傻子少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固执又轻柔为颜了了擦泪。

“妹妹~不哭……不哭……”

颜了了拉着傻子少年跪在云长漪面前，黑溜溜大眼睛满是固执：“老师，求您，求求您……”

“你还小——”

“老师，求求您，了了只想要他！求您帮帮了了！”

云长漪眼皮一颤，抬手在萧慎头上挥过一道光，萧慎瞬间闭眸倒下。

“待他睡醒，便能恢复神智，他若是自愿随你离开，我不会阻拦。”云长漪深深看一眼颜了了，“若他不愿，莫要强求。”

“了了明白。”

颜了了眼神偏执落在晕倒的少年脸上，稚嫩又疯狂。

云长漪负手望向双方会晤的大船。

今夜之后，熟胜熟败，一切便有了定夺。

“对了，你大师兄怎么没来？”云长漪问颜了了。

“大师兄为了给太子借到恭亲王的兵符，被明心公主绑在床上一个月了，”

云长漪心梗。

她光风霁月的大弟子啊！

怎么就非得走捷径？

回头一看可爱乖巧的三弟子……像个变态似的捏人家大傻子的脸。

再想起委身花楼的二弟子……

云长漪两眼一黑。

作孽啊！！！

以至于……

船上的二人——

“一个女人，竟然值得你秦承璋割让五座城池！哈哈！”陈序拍桌大笑，“我果然没有看错！”

“但是——”

陈序拔剑指向秦承璋：“你怎就确定我会交出她！本王也是爱不释手呢。”

“住口。”秦承璋长剑出鞘，直戳在陈序心口，“你没有资格侮辱她。”

双方剑拔弩张，本该谈和的会晤，竟成了双方针锋相对的死局。

“不是要休战？”

清丽嗓音问出了双方下属们的疑惑。

所有人僵硬望向出声之人时，两位将领慌张扔下剑，一起冲向女人。

“阿漪，他不讲规矩，侮辱你！”

“王后，他方才想杀我！”

二人死死凝视对方。

“我的阿漪才不是你的王后。”

“本王的王后可不认识你！别乱叫！”

云长漪表情复杂：“你俩胡咧咧什么？我和你们很熟吗？”

众人懵逼：不熟吗？

秦承璋阔步上前，将云长漪拥到怀中：“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云长漪刚要开口，鼻息间一道熟悉的药味传来。

她瞪眸一瞬，立即晕死过去。

晕死前，她只有一个念头——凤昭！你真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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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醒来，云长漪被铁链锁在雕龙画风的象牙拔步床上。

铁链裹着丝绸，钳住她的手腕脚腕，稍微动弹，便会叮当作响。

云长漪扯扯铁链，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

抬眼望去。

“你是不是有病？我是你娘！”

秦承璋沉眸，目光在云长漪若隐若现的窈窕身段上流连，逐渐发紧：“嗯。只大一岁的娘吗？”

“有娘不在年高。”云长漪奉劝，举起手腕，“来，给娘把这玩意儿打开。”

秦承璋乖巧凑近，握住云长漪的手，另一只手扼住她的下巴，逼她直视自己：“你想要权力，孤给你。孤允你封王拜相，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