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疏神色未变,冷冷一句:“与我说没用,你去与齐太医讲这些。”
陆溪云态度一下子就软了下去,立时就服软道:“别、别别,你别跟齐老讲吧……”
连着语气都低了三分:“他就会告我的状,他知道了,姑母马上就知道了。我都快好了,真的!”
说着,青年抬手轻挥,欲示意左右退下,似要亲自证明这一点。
谁知脚步刚动,一阵眩晕袭来,未及迈出两步,便身形一歪,险些栽倒在地。
尽管秦疏反应迅速的捞到了人,但不可避免的,襄王殿下的脸色更黑了。
“你们都是府上的老人了,世子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还要本王来讲吗?”
“太医讲过什么就本王一人在记,那世子他还要你们做什么?”
四围的侍从,霎时齐刷刷的跪下一片。
“喂,别这样。”陆溪云弱弱扯扯对方袖口:“我下回不这样了。”
秦疏低头去看怀里的家伙,方才接人接的仓皇,青年被他一整个抱在了怀中。
陆溪云从不喜欢这样,但可能是因为此时太过心虚,倒也没有挣扎反抗。
秦疏沉默片刻,终究是放弃了趁人之危的小心思:“还能自己走吗?”
陆溪云忙不迭的点头:“扶一下我就行。”
秦疏将人小心搀稳,语气却是冷飕飕的:“再有下次,你自己去和皇后解释。”
“……知道了。”
秦疏:“卢士安来做什么?”
陆溪云一怔:“说了的,帮我查法阵残留的。”
“我问明天。”
“你听到了啊?”逛园子那肯定是不能说的,陆溪云略一思量,转而道:“就来看看我聊聊天嘛,我和士安挺聊得来的。”
“不行。”
“不出屋子。”
“那也不行。”
“?”
秦疏语气略缓,补上一句算做解释:“他叔父卢节素来看你不惯,少与卢家往来。你真有心学阵术,我替你请个正经阵师来。”
“也不是,我想把院子改成南方园林的样式,就是不知道想要什么样的。”
“这等你病好再说。”
“……哦。”
“也不用找阵师,到时候我陪你先去南边看一趟,你就知道想要什么样的了。”
“好!”
陆溪云忽而想起什么:“对了秦疏,今天任玄问了我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秦疏望向对方:“什么?”
陆溪云顿了顿:“他问我有多少知交。”
秦疏点头,示意对方讲讲下去。
“知交好友那我肯定有很多啊,但我没告诉他,就跟他说有很多。”
陆溪云拧着眉头,言语间颇是有些困惑:“然后他就说不对,因为知交只有一个。他让我去问你,任玄他什么意思啊。”
秦疏盯着眼前的青年似有所思,他垂下眉目,久久不语。
···
任玄觉得,狗皇帝可能反应过来了。
因为秦疏又在请他吃饭了。
“任玄,你问陆世子那个问题,什么意思?”
“卑职随口一问而已。”
“什么叫只有一个知交?”
任玄答得模棱两可:“殿下您难道还有第二个知交?”
秦疏抬眸望深他一眼:“就算我是如你所说,你问他做什么?”
任玄不答反问:“殿下难道希望世子有第二个知交?”
秦疏语气冷清:“他本就不止我一个知交。”
任玄迎上对方视线:“也或许是,殿下口子的知交,和陆世子口中的知交,从来就不是一个意思。”
你们那不叫知交,狗皇帝你清醒点,你喜欢人家啊。
秦疏底眼,再抬眸,眼底已是一片冷寂:“任玄,此事,我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知道。”
任玄搁心里啧上一声,感情狗皇帝自己知道啊……
那你猎场一点反应都没有?云梦阁里还跟个常客一样?!服了,演的是个人都看不出来。
任玄声色不动:“殿下放心。”
想了想雁书里的人数,任玄心下腹诽,你们这关系————除了你,满世界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