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果真雕梁画栋,富丽堂皇。
老王妃屏风里躺在陈年的花梨木榻上,侍女面容端肃地从屏风后转出来:“请老先生诊脉。”邹老悬丝诊脉后,又问了侍女老王妃的情况,斟酌一番后,他对着屏风跪下磕头:“回禀娘娘,您身子骨并无大碍,但是之前为您正骨的大夫没有正好,所以现在还有些疼痛。”
屏风里老王妃的声音有气无力:“那依邹先生所见,该如何是好?”
邹老叩首在地:“若是要彻底治好,必须重新正骨。草民带来的这个徒儿年仅十五,但自幼学疡医之法,到如今已有七载。如若娘娘同意,可以让他一试。”
屏风后头沉默了一会儿,有窃窃私语声,老王妃开口道:“罢了罢了,还是个毛头孩子,有什么不能见的?叫他进来吧。”
此时晋王从院门外匆匆赶来,他一进屋就问:“娘娘身子骨如何了?”老王妃身边的侍女在他耳边解释了一番,晋王斜着看我:“抬起头来。”我闻言顺从地抬头。
晋王皱了下眉:“这孩子看起来太小,怎么能让他来治。”邹老忙将对老王妃说的话又说了一次,最后道:“草民万万不敢不重视娘娘的身子,我这徒儿确实有些本事,他的祖父崔松风曾经是扬州城最好的大夫,您想必听说过。”
晋王犹豫了会,老王妃在里头道:“叫他进来罢,庆仁堂的邹先生总不会胡言乱语。”晋王终是同意了。
我看向邹老,他对我微微一笑。
我低头拿起药箱,跟随侍女转进屏风后头。
老王妃面容疲惫,似乎被断臂折磨得寝食难安,但神色依旧温和:“上前来,给老身瞧瞧胳膊吧。”我仔细按了按老王妃的胳膊,又把了脉,随后退出屏风对着王爷道:“师父说得不错,娘娘之前骨头正得不好,但是身子并无大碍。不过重新正骨会有些疼痛。”
晋王问:“你能正好吗?”我不假思索地点头:“是。”他盯着我看了几秒:“若是做不好,本王叫你今日再也回不去。”我抬头对上他的视线,沉静地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