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李君所言,似乎胸有成竹?”孙成听着他那势在必得的语气,起了兴致。
闻言,李茂弯腰凑到孙成耳边低语几句,“到时坏了那臭丫头的名声,蒋郎君自然再也不会让她上门做菜,时间紧迫之下,孙君你毛遂自荐,我再以帮她的名义从她手中把做鱼的法子骗来,孙君觉得此法如何?”
“世子,可要让人去提醒一下林娘子?”长春桥上,惊鸿瞧着笑得奸诈的两人心中不耻。
闻言,江昱枫疑惑地瞧了惊鸿一眼,“你家世子何时成了好管闲事之人?”
“您不管闲事,那您听得林娘子在此处摆摊,巴巴儿地来此作甚?”惊鸿低着头嘀咕道。
“嘶。”江昱枫抬手拍了惊鸿一个脑瓜,“怎么同你家世子说话呢?”
主仆二人一时无言。
江昱枫远远瞧了眼林书晚,朝惊鸿招了招手,“走了。”
林书晚两人收了摊就要回家。
“林娘子且慢,今日可还有鸡蛋饼?”一位身着靛青色窄袖官服的年轻郎君匆匆赶来。
“郎君,您来晚了,今日的鸡蛋都卖空了。”林书晚瞧着此人有些眼熟,想了片刻才想起此人便是前日一下子买了许多的那位郎君,当即挂上笑脸,“您若是还未吃朝食,不若尝尝秦娘子家的酸汤米线,味道也十分不错。”
“林娘子,我名唤程辉,你直接唤我名字便好。”程辉对着林书晚的笑脸,耳尖通红,低着头走到秦语摊位前,“劳烦秦娘子给我来一碗酸汤米线。”
秦语手脚麻利地下好米线,飞快凑到林书晚身旁,“林娘子,我猜那郎君瞧上你了。”
林书晚瞧了程辉一眼,正好对上他偷看自己的目光,当即收回目光,“莫胡说,我家中还有事,先走了,对了,明日我想同你商量件事儿。”
同秦语道过别,林书晚两人推着车往家走。
“娘子,我觉着秦娘子说的不错,那郎君瞧你的眼神确实同看爱慕的女子一样。”青芜跟在林书晚身后低声道。
闻言,林书晚惊诧回头,瞧着青芜一脸认真的模样,撑不住笑出了声,“你才多大一点,竟还晓得爱慕之人了?”
主仆俩推着车,说说笑笑路过集市,林书晚打算再买些菜回去,这几日家中有人在做工吃得多,除了鱼她还买了不少猪肉鸡肉,菘菜萝卜之类的先前买得多,家中还剩了不少,暂时不用买,一共花去两百文。
两人将鱼倒在盆中,塞在推车下头。
回到昌平街,林书晚将推车放下,便打算做午食了,她想着反正今日傍晚还要去集市卖鱼,不如今日就吃红烧鱼得了,还省了自己不少功夫。
处理鱼鳞不难,姜婉同青芜都能帮忙,但是给鱼开膛这两人就不行了,若是不小心将鱼肚子里头的苦胆弄破,整条鱼就会又苦又腥,吃不得。
等到将鱼处理好后,划了花刀,抹上一层薄薄的盐巴,丢上几片葱姜,再浇上一勺米酒腌制片刻就好。
灶房的灶台还没砌好,如今还只能用炉子。
半刻钟后,浓郁的香味在整个小院散开,勾得那些做活的匠人吸着鼻子,没有半点干活的心思。
“林娘子,你这是做的鱼?”陈老汉伸长了脖子朝林书晚面前的铁锅张望。
“鱼肉?鱼肉可腥了。”
“林娘子不厚道,我们辛辛苦苦干着活,你就给我们吃鱼?”
“我家娘子做的鱼可好吃了!连码头管事都买了四条呢。”听着旁人的质疑,青芜自是不乐意了。
吵吵嚷嚷间,林书晚的红烧鱼出锅了,陈老汉捧着饭碗犹疑不定,还是林书晚实在瞧不过去了,抬手夹了一块鱼肚子上的肉放到他碗中,“老丈尝尝便是。”
说罢,便不再管他,顺手掏出鱼肚里头的鱼籽,放到谨哥儿碗中,“谨哥儿多吃鱼籽,长高高。”
陈老汉苦着张脸,屏着呼吸,夹起一块鱼肉送入口中,鱼肉鲜美中带着一点辛辣,实在下饭。
一顿饭下来,几人吃得肚子滚圆,尤其是方才叫唤的厉害的两人红着脸凑到林书晚跟前道歉。
次日一早,林书晚最后将炉子搬上推车,唤了青芜打算出门摆摊时,门口传来急促的砸门声。
那动静大得好似要把姜家的大门拆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