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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荔枝焖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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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家中新添了只炭炉,比先前方便了许多,单不用等米饭蒸熟后再做菜这一项,便能节省不少时间,林书晚接过青芜递来的粳米,倒入砂锅中,加入没过粳米的冷水,架在炉子上蒸着。

她瞧着小院西侧破败不堪的灶房,心中暗自琢磨,过些时日还是得将灶房重新整修一番,不然单靠这两只炉子做饭,且不说不方便还十分慢,不过眼下还好,只做四人的吃食,加之手中银钱所剩不多,灶房倒是不急于一时,不如等到明日去码头摆摊瞧瞧生意如何再做打算。

打定主意的林书晚,扭头同姜婉商量着明日摆摊的事宜,顺手取过腌好的鸡块,荔枝鸡的做法有两种,她今日买的这只小公鸡肥硕得很,鸡皮下头藏着层厚厚的油脂,最适合做荔枝焖鸡。

鸡块冷水下锅焯去血水浮沫,紧接着倒入锅中干锅煸炒,在炉火的作用下,原本湿润白色的鸡皮渐渐蜷缩,开始染上一层漂亮的焦糖色。

不多时,锅底汇聚一汪清透的鸡油,随着林书晚翻炒的动作,油脂在锅中噼啪作响,浓郁的荤香在小院中炸开。

待到鸡皮不再收缩,锅中的鸡油也攒了小半碗,林书晚舀出多余的鸡油存放在一旁,虽说鸡油不如猪油香,但总归也是荤油,用来炒蔬菜,味道极香。

只可惜香料价格昂贵,是如今的林书晚无法负担的,八角茴香之类的自然是没有,好在家中葱姜蒜还是备齐的,倒入葱姜蒜,再加些许烈酒,大火爆炒。

不过片刻鸡肉的香味就被彻底激发,林书晚抬手冲着身侧姜婉道:“阿娘,将荔枝汁给我。”

闻言,姜婉匆匆递上装满果汁的碗,林书晚接过小碗,将果汁沿着锅边溜边淋了一圈,炉火旺盛,鸡肉的香味裹挟着荔枝的甜香在小院中弥漫,那滋味勾得三人不约而同放下手中的活计,眼巴巴地盯着铁锅,不停吞咽着口水。

香!实在是太香了!且不说青芜,就连在廉州生活了十余年的姜婉都从未见过用荔枝做的菜,难怪还在船上时,晚娘便同自己说往后要在廉州开上一间食肆,沉默片刻,“晚娘是怎么知晓荔枝可以做菜的?”

盛着荔枝焖鸡的林书晚闻言,动作一顿,心知姜婉心中有所怀疑,笑着应道:“阿娘可还记得京中的周御厨,他瞧着女儿在厨艺上颇有天赋,便送了女儿一本食谱,这道荔枝焖鸡便是那食谱上的,这还是女儿头一次做。”

听着此言,姜婉倒是想起来了,早前夫君同钱家定下婚约,钱家二子幼时落水,落下病根,常年病怏怏的又不爱喝药,晚娘想着迟早要嫁入钱家,未婚夫婿身子不好也不个事儿,也不知从何处打听到宫中有位御厨极擅食补,便央了夫君,拜了那御厨为师。

可恨那钱家二子,竟是个负心汉,背着晚娘同茵姐儿苟且不说,还将她的晚娘从阁楼推落,思及此,姜婉沉了脸。

林书晚瞧着她脸色骤变,心中了然,阿娘大抵是又想起了京中那些糟心的事,可惜廉州距离京中太远,也不晓得自己临走前安排的那出好戏是否精彩。

她遗憾地叹了口气,转念一想,日后总有回京的时候,旁的不说,她总要帮着原身把姜婉的嫁妆讨回来。

母女俩心思各异,直到谨哥儿肚中传来“咕噜”一声,两人才回过身来,低头望着身旁的谨哥儿,却见他红着脸,眼巴巴地盯着桌上的荔枝焖鸡。

“谨哥儿可是饿了?快去洗个手,等阿姐再拌个荠菜便能吃了。”听着动静,林书晚眉眼一弯,抬手揉了揉谨哥儿的脑袋,笑着开口。

凉拌荠菜做法简单,将新鲜的荠菜洗净后,滚水中焯遍水,便能捞出,加上些猪油,盐清酱搅拌均匀便可,碧绿的荠菜拌上喷香的猪油,那味道当真是清爽解腻,其实荠菜的做法又许多,除了凉拌还能用作馄饨馅,亦或是春饼,说来如今正是廉州的春日,廉州山林不少。

今日同邻居周婶娘聊起,山中多野菜春笋,味道十分鲜美,她家那口子是货郎,年年都会去廉州周边的小村子中收些野味,亦或是野菜,今日这荠菜便是周婶娘塞给自己的。

待到林书晚将凉拌荠菜端上桌,青芜同谨哥儿早便乖巧地坐在桌旁,眼不错地盯着桌上的荔枝焖鸡,压根儿分不出一点余光给旁边的荠菜,那模样实在可爱,她抿唇笑了笑,“快来盛饭。”

话音一落,两人捧着碗扑了过来,像许久未吃过饭似的,林书晚摇了摇头,只好先替他俩盛饭,谁料,他俩接过饭碗并未如她所料那般,埋头苦吃,反而将其中一碗递给一直坐在桌边瞧着两人的姜婉,另一碗放在桌上,又捧了两个空碗回到林书晚跟前。

荔枝焖鸡裹满汤汁,入口滋味鲜美,谨哥儿虽年岁小,但吃食不用人操心,自己握着勺子,埋头苦吃,竟还自学成才,舀了几勺焖鸡的汤汁浇在米饭中,勺子搅了几下,琥珀色的汤汁裹满米饭,随即整张脸都埋在碗中,吃得大半张脸都油光锃亮的。

鸡肉鲜嫩,又同荔枝炖了许久,除了原本的调料味道,还浸润着荔枝的甜香,林书晚挑出里头两个鸡腿,一人一个放到青芜同谨哥儿碗中,虽说青芜自幼跟着自己,如今也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这几月来跟着自己一路奔波,瘦了不少,总得好好补补。

娘俩瞧着两个小的埋在饭碗中吃得正香,亦是不自觉多吃了半碗饭。

实在是太香了。

吃过午食,暖洋洋的日头落在身上,晒得人昏昏欲睡,林书晚将眼睛都快睁不开还想来帮自己洗碗的姜婉同青芜赶去午睡,自己端着收拾好的碗筷,撸起袖子,就着热水将碗洗刷干净。

收拾好后,她探头瞧了眼敞着门的东厢房,谨哥儿脸上盖着一本书籍,斜靠在木塌上睡着正香,再往里姜婉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手中捏着碎布,打着瞌睡,跟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青芜更是非同一般,她随意寻了快破布铺在小院的廊下,就地一趟,墙头的淡黄色小花,随风而落,点缀在她脸颊两侧。

瞧着几人都睡得正香,林书晚打算将明日摆摊要用的东西备好,她先将肉类腌上,随后便开始准备卷在饼中的蔬菜,大抵便是些青瓜丝,萝卜丝之类的,只切了少许,打算晚上做些,让自家几口人尝尝鲜,虽说如今天气还不算热,但蔬菜那些还是明日早起准备新鲜,毕竟做吃食生意的,最要紧的便是食材新鲜,其次才是吃食的味道,只可惜没有咸菜萝卜丁,若是鸡蛋饼中加些咸菜萝卜丁那味道当真是千金不换。

一个时辰后,三人陆陆续续醒来,打着哈欠从房中出来,便见小院的桌上摆了好几叠切成丝状的蔬菜,姜婉心中好奇,便走近瞧了瞧,正是今日林书晚在集市所买的青瓜,黄萝卜,紫苏,荆芥还有些芫荽与茱萸。

永宁朝并无辣椒,但百姓亦爱吃辣,故而以茱萸替代,茱萸的滋味虽不及辣椒,但佐以生姜与生蒜捣碎炒熟,那味道也同辣椒差不太多,倒是能弥补没有辣椒的缺陷。

“阿姐,可要谨哥儿帮忙?”谨哥儿瞧着林书晚忙前忙后的模样,小跑到她身边,一手拽着她的衣摆,仰着头问。

话音一落,林书晚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听见姜婉同青芜一同开口,问着自己能做何事。

林书晚剁着肉馅,目光扫过,落在盆中的三只鸡上,“那便劳烦阿娘同阿芜将那鸡身上的肉剔下来,小心些手。”

两人连声应下,端着木凳便坐在木盆旁,剔肉不难,只要小心些,不伤到手便好,林书晚瞧着两人从初时的磕磕绊绊,到后面渐入佳境,这才放下心来,低头瞧着身旁的谨哥儿殷切的目光,捏了捏他的脸颊,从竹篮中摸出几颗大蒜,“谨哥儿便帮阿姐剥蒜吧。”

其实林书晚手头剥的蒜已经够用了,可她瞧着谨哥儿期待的目光,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其余的活要么需要用刀,要么要同火打交道,谨哥儿才六岁,自然做不得这些,那便只能让他继续剥蒜了。

不过此事倒是给姜婉提了个醒儿,像谨哥儿这个年岁的孩子,大多都在学堂上课,等明日收摊后,她便去同巷子口的顾婶娘打听一下廉州城中哪家学堂好些,等谨哥儿身子养好了,便送他去上学。

全然不知自己即将就要被送去学堂的姜谨,坐在矮凳上,正垂着头认认真真地扒着手中的蒜头。

待到天色擦黑,林书晚总算是将明日摆摊所需的东西准备齐全,她瞧着桌上摆的整整齐齐的食材,心中欢喜。

饭菜的香味从院墙外头飘入,林书晚才发现原来已至暮食时分,而那头做了一下午活的姜婉累的趴在桌上,捶打自己僵硬的后背,瞧着依旧忙碌的林书晚,心中酸涩,暗自懊悔,若是当初自己强势些,晚娘何须受这等苦楚,片刻似又想到什么,摇了摇头,可若自己不来岭南,那勇哥儿唯一的血脉,恐怕也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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