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滩上划出几道深深浅浅的痕迹,少年和狼被海员拖行,挣扎着登上这海市蜃楼般的豪华巨轮。甲板上那两个海员,牵着巨大雪狼守在出口边。
“你们是什么人?抓我干什么!我要回家!”
简直莫名其妙,就这么顺利的上船了?
席承虽然不清楚为什么被抓,但他知道一定和席沐寒有关。司冰走在前面,手里摩挲着匕首鞘上的宝石,转过身看一人一狼,唇角咧开一丝笑。
——她一定在这儿。
司冰和席承同时想到这个可能。
动静不算小,雪狼抬了抬眼皮,看到少年精致的面庞,身边还有一头皮毛灰扑扑的狼。见司冰脸上挂的笑,它黑色湿润的鼻头动了动,蓝色的瞳花越来越暗。
司、冰。
没完了是不是?
不玩女人开始玩男人了!
下一刻,谁也没想到巨型的雪狼暴起,身躯一下挣开脖子上的绳索,脖颈上只剩下一条银色叮当的钻石颈圈,露出的锋利爪牙能撕开人类的身体,它两步一跃,直朝那少年方向扑过去,张口血盆大口就要咬死那少年和狼!
没人惹得了这种巨型野兽。
海员恐惧地散开,离得近的几个人被巨大雪狼的尾巴扫摔到甲板上,撞在水晶阶梯。司冰见状立刻跑上去抬手捞住雪狼颈间的项圈,用力狠狠往下拽,张开双臂才能制住它的脖颈,阻止它犯浑的动作。
“亨利!退后!你又发什么疯!”
司冰朝后面斜去一眼,控制住席承胳膊的海员会意,将他拖进一扇门。
灰扑扑的狼嗷呜嗷呜叫,带着它的海员倒是没有下手太重,几乎是哄着推着进了刚才的那扇门。
雪狼龇牙,鼻息喷在司冰手臂上,歪过头,一口咬住他的手,利齿差一点点就能刺破他的血管。
发什么疯?
发什么疯!看你玩了一个又一个,左拥右抱还不够,下去这种落后的孤岛强抢民男?你说发什么疯!
雪狼吐出司冰的手,怒气蹭蹭上升,一口咬在他肩膀上,穿破薄薄的上衣,直接咬破最表层的皮肤,几丝血花晕染开。
它想说话,可是他说不出话。
海员不敢拿枪对着雪狼,因为司冰吩咐过,无论亨利做什么,都不能伤害它。
司冰刚开始不知道它受什么刺激了,然后想到带回来的一人一狼,大概是觉得会有狼和它争宠?原住民不乐意了吗?还是说它以为自己给它找了个丑了吧唧的灰狼配种,生气了?
这可冤枉,那灰扑扑的丑东西怎么配得上他的亨利。
“哎,你……”
知道亨利不会真的吃了自己,司冰拍拍雪狼毛茸茸的脸,揉了下耳朵,本来想哄它呢,雪狼转身背对他,迈着大步子上侧面的台阶,十分有灵性的点了它的专属电梯,留给司冰个巨大的雪白背影。
司冰揉揉鼻尖,捏下几根白毛。
这养的……怎么脾气越来越暴了。
海上的暴雨说下就下,尤其在后半夜开始劈下炸雷,因为时间延迟几个小时而昼夜颠倒,走到了预计在白天的航线,四周除了海就是海,连座孤岛都没有。
大部分人都睡了,少部分人醒着,黑沉沉浪扑在四层以下的玻璃上,丝毫不影响有些夜猫子们的狂欢。
甲板一层和放置逃生器械的地中层的情况更加不好,海水满过,全部淹没,而被席沐寒破开的那三层玻璃口,现在正往里面不停渗水,速度越来越快。
没有什么比现在更后悔破开这三层玻璃。
在她的印象里,她该带着工具包的,而现在,她忘了什么都没有!
而在第六层的一套房间,里面没有奢靡至极的光线,窗内透着暖光,正厅摆着素净的软皮沙发,顶上是光线温和的吸顶灯,简单的像是温馨的家。
如果不是司冰穿着件绯红艳色的睡袍倚在里面的话。
肩膀上浅浅的伤口已经结痂,不疼不痒的只剩下两排兽类齿痕,隐隐约约藏在艳鬼一样的睡袍里。而雪狼占着套房里唯一的大床,尾巴朝外,从白天到晚上都没再抬眼看司冰,哪怕他用尽方法逗它开心,给它最美味的兽肉。
司冰修长手指敲着沙发扶手,一直盯着茶几上的匕首,视线转向外面的狂风暴雨和巨浪。
孤岛村里没有找到她,但那个洞穴里有女人生活过的痕迹。即使那少年什么都不说,好像什么都不知道,脑袋不太聪明的样子……不过他的预感一直很准,人鱼小姐一定在这艘船上,他确定。
可是,怎么搜不到呢?司冰仰起头,一只胳膊搭在沙发上,思考着初见时的场景,总不能又混进那两层去了?
实在不行……他就去那两层走一趟。
司冰想到这里,犹豫了下。那里的门禁卡在床柜里放着,亨利睡在那儿不动,他不敢去拿。记得之前拿过一次,亨利找到他鬼混的包间,咬死了两个嫩模……简直,太糟糕!
差点让他萎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