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心月难得见他这样心焦的样子,不禁困惑,不过是块玉佩,他这样紧张它,难不成这块玉佩有什么特殊作用?
越向烛说道,“玉佩本身并无特殊作用,只是怕遭有心之妖利用。”
“可现下你去西延山不安全,不知道元夕在盘算着什么。”楼心月提醒他。
他们才刚从西延山逃出来,正是元夕警惕心最重的时候,尽管她不知为什么撤去了守卫,但还是十分危险的。
越向烛也明白这一点,“罢了,但愿是我多想了。”
虽如此说,他的手还是下意识地去摸原本玉佩的位置,心不知为何跳得厉害,莫名的不安涌了上来。
“实在不行,你便回上云州看看。”楼心月见他仍旧紧紧皱着眉,便提议道。
“可璘舟的伤……”
“不妨事,多夜和我都会留在这里。”
“阿楼,我欠你太多了,不知要从哪里还起。”
“你对我自然有益,只是时机未到。”
第二日清晨,树林间还蒙着一层薄雾,露珠在叶片上垂垂欲滴时,越向烛便向楼心月告了别。
他离开后,楼心月便同多夜说,要再进一次西延山。
东璘舟是救出来了,她想打探的消息还没打探出来呢。
多夜虽然忧心,但还是让她去了,她则是留下来看护好东璘舟。
西延山离树屋不远,她再次释放禁制环绕在周身,便再次进入了西延山的结界之内。
西延山出奇得安静,山里如今是黄昏时候,去往元夕居住的山的途中势必还会经过那个小型的坊市。可这一路上,虽然能看见铺子,却看不见一个妖的痕迹。
这太奇怪了。
她加快了脚步,往元夕的洞府赶去。
在寂静无妖的西延山中,一个妖的移动便会被无限放大,难以隐藏。
楼心月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元夕的洞府之外,大门紧锁,她小心翼翼地趴在门上,窃听里面的状况,但里面一丝一毫的声音都没有传来。
她单手凝成妖诀,悄无声息地探查里头的状况。
大殿无妖,卧房无妖……不对,有妖。
她感受到身后陡然出现五个十分强大的妖,妖气滔天。
楼心月迅速回身,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五个妖怪。
这五个妖怪,其中有三个她都是见过的,前世就追随着元夕,奉她为王。其余两个倒是很面生。
五妖分别是她认识的虎妖、兔妖、羊妖,以及她虽不认识,却能看出它的原身大概是风妖,以及最后一个,她竟看不出它的原身的妖。
那妖从外表上看纯粹是人族男子的模样,身形魁梧,但其身上蕴含的强烈妖气却毫无疑问暴露了他就是妖。
楼心月看他时,只觉得他妖气混沌不明,似乎有两股力量交织在体内。
羊妖站在那个不知名的妖身旁,注意到楼心月奇怪的眼神,好笑地推了一把那男妖,笑说:“云白,又一个猜你是什么妖的!”
被称作云白的男妖暴戾地想要推回去,羊妖转眼间就到了另一边,云白的手落了空。
羊妖继续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指着楼心月手中的刀,故作惊吓地大声说道:“哎呀!你们瞧!真是吓人,她手上的刀是那个薄命的花妖的!”
其余几妖顿时将眼神投向了她手中的刀,其中的兔妖和风妖窃窃私语道:
“不是说断虹刀在虺山上吗?连有极大人都没能带回来的。”风妖说道。
“谁知道,啊!说不准她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虺山之主,玄婳。”兔妖答道。
它们看不出楼心月究竟是什么妖,得出了这个结论,唯有羊妖仍然眯着眼睛保持沉默。
虎妖大喝一声,“管她是谁!妖王大人说了,擅闯西延山者,格杀勿论!”紧接着,一道罡风直袭而来,伴随着虎妖巨大的虎爪。
楼心月前世曾经和虎妖对阵过,大致了解它的品性,一百多年过去了,这虎妖还是半点儿没变,这样性急。
只见她冷淡地一笑,断虹刀在一个呼吸之内先起后落,下一秒,虎妖的右臂直接飞了出去,猩红的血液在夕阳的折射下透出红光,在半空中飞溅。
那些血液一半溅在虎妖自己身上,另一半溅在离它最近的兔妖身上。至于楼心月,则是飘飘然地躲了一下,一身紫衫仍旧洁净。
虎妖先是一愣,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看着失去的右臂开始悲恸地呼喊,兔妖生性胆小,也跟着四处乱窜,发出尖锐的声音。
云白一边捂着耳朵一边揪住了兔妖的后脖,声音浑厚,“住嘴,臭兔子。”
羊妖脸色不改地依旧眯着眼微笑。
忽然,半羊半人的羊妖睁开了眯着的眼睛,露出它空洞却诡异的横瞳,说道:“还要闹吗?眼前这个妖可不是好对付的。”
羊妖的话才刚出口,方才已经方寸大乱的诸妖转眼间冷静下来,齐齐看向楼心月。
楼心月一出手就断虎妖一臂,是为了震慑这些妖,结果反倒让它们齐心了。看来这羊妖如今混的还不错嘛,明显是五妖之首。
她想起上一世见到羊妖时,它也是如今这般模样,故作玄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