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妃?好辛轻轻一挑眉毛,那个小姑娘……没记错的话好像是叫江景黛?还是江黛景来着。
这两天好辛没少往她梨欢宫跑,总愿意看这个小姑娘又琢磨出了什么稀奇古怪好玩的玩意儿,也曾经明确告诉过她若有新玩意儿了就随时来找她。念此,她道:“让她进来吧。”
洪公公面露难色:“这……陛下,那个……萧妃也来了,现在也在门口候着呢。”
好辛啊了一声,她除了梨欢宫走得多,剩下的时间基本就是去了苏萧萧的楚潇宫,赛投壶,踢毽子,射箭靶,好辛也曾明确告诉过她,若再有想和她比试的就随时来寝宫找她。
结果这俩人居然今日正好还凑到一起去了。
“既然都到门口了,一起进来就是。”
洪公公呵呵地道:“陛下有所不知,这景妃娘娘年岁小,正是刁蛮任性的年纪,还很黏人,只想和陛下一人相处,说带了小秘密过来。而萧妃娘娘呢,又性子火暴急躁,在见陛下的时候里,眼里也容不了别人的出现。两人现在正在门口暗暗较劲儿呢。
还有这种事?
好辛转眼正好看到还在摆棋子的余芷音,觉得有些头疼。似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余芷音对她灿烂一笑:“咱们什么时候开饭啊?”
……她怎么忽然感觉自己像个始乱终弃、沾花惹草的渣男?
好辛咳咳了两声,放下奏折,让洪公公请门外的两位进来。
景妃今日穿了一袭明粉宫裙,外披朱红棉斗篷,将自己整个小小的身体藏在了斗篷下,外印红色梅花,梳了个双丸子头,红线自发间垂落,仿佛一只在年画上才能见到的软糯糯的散财福童。可眼神却不是那么回事,又凶又刁蛮。
萧妃依旧是紧衣短打,袖箭红色皮革材质,脸上似是多多捯饬了一番,首次接触脂粉,把脸画成了个猴屁股,梳高马尾,双手抱胸,下巴微微抬起,气得面红耳赤的模样。
好辛被这两人从进来开始就针锋相对,暗潮涌动的气质吓住了,仿佛看到她们头上各自出现了龙蛇狼虎,面目狰狞地看着对方,气势磅礴。
好辛道:“这……你们来啦。坐吧。”
景妃哼了一声,率先扑到了好辛身上,蹭她的面颊:“陛下!比之前明明说好只单独陪人家的!人家特意来找你了呢!给你看我新做成的好东西!”
好辛被软糯糯的小脸蹭的不能自已,又被一个撒娇彻底搞得缴械投降,忙举起了白旗:“我是那么说过。”
萧妃一个巴掌立马拍到了御案上,叉腰怒视着好辛,一双新月眉竖起:“陛下分明说要和我比剑的!老娘木剑都削好了!刀剑无眼,恐怕江景黛你在这会被伤着!我也是为你好!赶紧回你自己的宫去!”
景妃狠狠地瞪她:“是江黛景!”
两人怒目相视,眼瞅着又要干一番,好辛连忙阻止,干笑道:“都玩,都玩,你们吃饭了没啊?要不留下来和我一起……?”
两人猛地转头过来异口同声道:“没吃!”
萧妃还补充了一句:“我不是来找你玩的!这是一场堂堂正正的争斗!”
好辛觉得有些窒息,怎么她用了三日时间在妃嫔那转了一圈,现在后宫便起火了?
先前那些和谐安宁的模样呢?!
大家和和气气的不好吗?!
洪公公知道此时正是剑拔弩张之时,连忙笑呵呵地退了下去。
陛下终于开窍了呀,这才有后宫争风吃醋的感觉嘛。
好事,好事。
这边厢场面正焦灼着,余芷音用一个懒懒的哈欠,将整个场面推向了高潮。景妃萧妃齐齐一个猛虎回头,就见一个衣衫不整、发丝不整、妆容不整的余芷音靠在美人榻上,眼睛半阖着看着她们:“喂,你们都是来吃饭的?这可不行,嘴多了,我吃的就少了。”
江黛景与苏萧萧都是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主儿,从未见过余芷音此人,自然无法把她和那位疯妃对上号,眼神瞬间敌对,异口同声道:“你是谁!”
好辛:看吧,你们这不是还挺有默契的吗。
余芷音手托着下颌,懒洋洋甜丝丝地笑道:“我是谁都得吃饭,你们要是跟我抢饭吃,别怪我……”
想到她徒手撕尸体的模样,好辛忙道:“别别别!大家一起吃!一起吃!”
既然陛下已经松口这样说了,她们心里都清楚不能再闹下去了,只好暂时别扭地握手言和。
江黛景踮脚用小手扒上美人榻的小案,哇了一声:“你是在玩棋吗?”
“严格来说也是的~小矮子。”
“不许说我矮!陛下说了,我成年后会长高的!”
好辛:我好像是说过这句话。
苏萧萧摸着下巴注视这棋盘,棋盘上一半黑一半白,用棋子围成了一个圆圈图案,她仔细看了一会儿,道:“八卦阵?”
余芷音嘻嘻道:“是古董羹~”
苏萧萧:……
好辛笑道:“你想吃?”
余芷音连忙点头,苏萧萧与江黛景两人不约而同地咽了口唾沫。
好辛心里知道,这些妃子几乎在宫里很少能吃到火锅,毕竟宫里孤独,及时有锅与火,怕是也找不到一起吃的人。
恰好此时又逢冬至,好辛也怀念起了曾经与军营将士共同煮火锅的往事,竟也有些馋了。
可惜,沈子昭这里哪儿有锅?
若是去御膳房讨来一个,恐怕等得时间又得长了。
不经意睇到三双渴望的眼神,好辛做思考状扶住额头。洪公公恰好自殿门而来,禀道:“陛下,乐妃娘娘在宫外求见,说几日没见到陛下了,想念得紧,想来与陛下一起吃晚饭。”
好辛如遇救兵,连忙道:“她宫里有没有火锅?”
洪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