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走廊的感应灯随着脚步声次第熄灭，程婉踩着满地彩虹碎片走向安全出口。珍珠耳钉在黑暗中泛着冷光，她正在回复陈观砚的消息：“不用，我马上就到。”抬起头，她看到了大门口停着的黑色宾利，一道颀长的身影倚在车身旁。

"程律师的怀旧情怀，比并购方案里的兜底条款更危险。"秦昭的声音裹着威士忌的苦涩，呼吸间雪松香混着未散的烟草味。他衬衫领口松开两粒纽扣，暗青色刺青随喉结滚动起伏，像条盘踞在禁忌边缘的蛇。

程婉把手机放进包里，她看着秦昭，良久后开口："秦总是在跟踪我吗？还是连自己弟弟的实验室都要监控？"

秦昭身体僵了一下，“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秦总不用跟我解释，毕竟，我们只是雇佣关系。”秦昭突然扯过程婉的左手按在自己心口，掌下传来失控的心跳，"所以你在生气什么？那个时候你眼里只有林远，如果不是因为并购案，你根本不会注意到我不是吗？ "他用另一只手用力抚过程婉右耳上的小痣，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然后缓缓的低下头。"秦昭！"程婉猛地推开他，腕间海关纪念表撞在汽车金属门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她想起那个拥抱的温度，想起茶水间偶然听到的八卦——秦昭办公室的监控画面永远定格在27楼会议室。

秦昭的瞳孔映着程婉颤抖的睫毛，与十七岁便利店台阶上的雨帘重叠。他抬手想要拥抱她，却被突然亮起的车灯刺破幻觉——陈观砚的沃尔沃正碾过夜色，稳稳停在距离秦昭十公分的地方。

"让开。"程婉弯腰捡拾包包时，手臂擦过秦昭的西装。她看到秦昭握紧的拳头，听到他说："你以为陈观砚是什么纯情少年？他办公桌最底层抽屉里..."陈观砚下车的声音吞没了后半句话，程婉只看见他颈间刺青随冷笑扭曲，"锁着几百张张偷拍照片。"

穿海关制服的青年弯腰扶起程婉，她看到陈观砚的镜片蒙着水雾，袖口银扣却亮得刺眼："程律师，音乐会要迟到了。"他侧身挡住秦昭的视线：“秦总，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