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林竹的《冀州避雷种草榜》正式刊登在最新一期的冀州本地报刊上。
与此同时,冀州本地的几家书肆、茶馆也开始流通这份榜单,甚至连街头巷尾的小贩都在议论纷纷。
“福珍楼上黑榜了?”
“真的假的?避雷榜第一名,居然是它?咋可能呢?”
“对啊,这店都开了多少年了,是不是惹到仇家啦?“”
“别说,其实我上次去吃,确实觉得不咋地,可它一直生意那么好。”
短短一日,整个冀州便炸开了锅。
原本门庭若市的福珍楼,此刻竟然空出了不少桌位。
掌柜的脸色难看得像锅底,看着账房先生递来的账册,手都有些发抖了,他怒道:“怎么回事?!今日账目比昨日少了一半?”
而店里的伙计们也是面面相觑,他们发现,往日的老主顾竟然换了地方,甚至有些熟客还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毕竟人言可畏,大家都在传着说这店好像没有那么好,还有不少小摊小贩偷偷流传着说这店仗势欺人,让听到的人都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进去。
最终......不少人转身离去,毕竟福珍楼忽然就上了避雷榜,还有很多人大赞此举。
“不行,这件事得赶紧处理!”掌柜咬牙,立刻派人去查,究竟是谁干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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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福珍楼的冷清,城隍庙后巷的王大爷摊位却是热闹非凡。
“王大爷,给我来五只鸡爪!”
“我要十只!能不能多送点汤?”
“诶诶,先排队!大爷刚才是不是说鸡爪限量供应?明明就是我先来的,你抢什么抢!”
险些打了起来。
王大爷一边手脚麻利地舀汤、一边应付着客人,笑的满脸褶子。
心里想着,这什么美食评论是管用哈!
他哪里见过这阵仗?自从报纸刊登之后,来他这里吃鸡爪的人简直翻了一倍,点名要尝尝榜单上夸得天花乱坠的神仙鸡爪什么味道。
“这鸡爪啃着确实是很香!我之前竟然没来过这儿!真是可惜了。”
“我烦某家店很久了,比起那家死贵还没味道的菜,这才是人间美味啊。”
旁边,还有个年轻人一边啃鸡爪一边翻着报纸,笑道:“哈哈,这榜单写得太绝了!以后来冀州吃饭,还是得看看这个!”
......
事情传开之后,还未等福珍楼有什么举动,越来越多被福珍楼欺压过的小店纷纷站出来,开始控诉福珍楼过去的恶行。
有的说自己被逼得关门,有的说被迫交“保护费”,有的甚至说他们买通官府,打压竞争对手等等......
刘二虎之前认识的那位妇人也站了出来,告诉百姓们她和丈夫的牛肉铺子被欺压的关了店,现在孩子看病的钱还没还完。
不少百姓知晓这些事情后,自发站出来声讨福珍楼,甚至引起了冀州当地官府的注意。
一时间,福珍楼的名声彻底跌入谷底。
林竹他们这边呢,晏元青趁着大家还在祝贺这期报纸的成功,走到后院,放飞了一只信鸽,信上寥寥几行字,正是他之前派人调查冀州官场的结果。
写得大抵都是些冀州这边的各种情况,譬如福珍楼幕后东家,疑为冀州知府外甥云云。
当然大多都还是夸奖的,这里的人大都不错,治安尚可。
絮絮叨叨了几行话,他收起纸条,熟练地折成一只极小的折纸鹤,塞入早已备好的竹筒内,轻轻系在信鸽的腿上。
“去吧。”
他松开手,白羽振翅,划破夜色,朝着京城方向疾飞而去。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进屋内,几人围坐在客栈的饭桌旁,一边享用着刚买回来的热腾腾包子,一边商量着接下来的行程。
林竹拿着他们先前准备好的地图在桌上一摊,眨眨眼睛:“既然福珍楼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我们该琢磨琢磨下一站去哪儿了。”
晏元青单手托着下巴,丝毫瞧不出昨晚还熬了夜,他神色悠悠然地絮叨:“冀州的美食算是各有特色,从地理位置来看,若往南走,便是邯郸,那里商贾云集,美食文化底蕴深厚;若向西,便可经太原,再入长安,最后便能一路通往西北各地。”
成珊珊嚼着包子,含糊不清地道:“要不、要不干脆往西边走?据说沿途各地都有不少值得一探的名店。嘿嘿,还有各地不同的特色小吃......我感觉都值得写。”
她的口水几乎都要流了出来,被林枫嫌弃得挪远了一些。
林竹打了个响指:“我倒是觉得不错,一路走一路尝,能见识沿途风土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