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平听到崔珩的话,瞬时软了声音,垂头说道:“我确实去找过芙蓉,可我那时没见到她,我被安排进了一间厢房。有人端上来茶水,错就错在那水,我喝后根本记不得发生了什么。”
阿史那媗闻言便确认了她先前的推论,果然是将眠云丹磨成粉倒入水中,让赵平失去了自我意识。
“等我再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回了盛德庄,身体酸软无力,无论我怎么想也不记得之前的事。至于那匣子,我意识里就是告诉我不能打开,要把它藏起来,我就把它藏到了柴房。”
“你就那般服从你的意识?”崔珩问道。
“我只知道那是芙蓉的东西,我要好好保护它。我虽然记不得事,但我对芙蓉的爱是真的。”赵平双眼忽然变得清澈明亮,认真地诉说。
几人互相看一眼,想不到这赵平一胡作非为之徒,竟还是个痴情种,都不知被芙蓉调|教成什么样了。
“你爱她,可你还是杀了她,还有张大的事你作何解释?”崔珩又问道。
赵平马上又扑到这铁栅栏上,焦急地说:“这事我当真不知情,我是真的爱慕芙蓉,怎么会杀她?我与那张大虽都心仪芙蓉,但我断不会做杀人之事啊!”
“你都说你喝了茶水记不得事,那你就算杀了张大和芙蓉怕也是记不得。”阿史那媗说道。
赵平听罢一时说不出话,竟觉得阿史那媗此话有理,不知如何辩解。
“如今郝氏已一口咬紧了你杀她家大郎,且在你盛德庄内查到了物证,除非你能想起以前的事,不然……”崔珩微微皱眉,看着赵平。
赵平瞬时丧了气,连退几步,他明白崔珩隐去的后半句话。随后他变得狂躁不安,猛敲自己的头,“我最近常是记不得前事,有时清醒有时就不知道怎么了。我想想,我肯定能想起来的。”
阿史那媗见他这样的状态怕是也问不出什么了,看向崔珩。
崔珩明显也懂了她的意思,转身对两人说道:“去看看郝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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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在去找郝氏的路上,谢惟砚挠头,一时头大道:“这究竟是几个人的故事啊?先前我以为是郝氏谋杀亲夫,如今又蹦出个赵平,难道又成了情敌案?”
崔珩笑笑,“你向来洒脱不喜欢这动脑之事,可这查案办事本就是要靠推理,你不如趁此机会历练历练。”
谢惟砚瘪了瘪嘴,“我看还是算了吧,还是这金吾卫好当,动动四肢就解决的事,哪里用的着这么麻烦。”
“大长公主还是太宠爱你这金孙,知道你喜清闲,就给你安排了个中郎将的职位。不过好在你争气,人机灵武功也好,受将军重用,倒也算的上物尽其用了。”
谢惟砚笑道:“淮桉此话在理,我也觉得这中郎将的职位与我很是相配。就是家祖母她老人家,总觉得这官职太危险,常常在我耳边唠叨。”
“对了媗娘,我竟不知你武功也那般高。先前那刀飞来时,我还未反应过来,你就将它踢走了。”谢惟砚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阿史那媗。
阿史那媗方才在想案件,被谢惟砚一唤才回过神来,笑了笑说道:“随便练得玩的,可能那时正好看见罢了。”
谢惟砚双目睁大,“随便练都那般厉害,那你还真是练武奇才啊。若你得高人指点,说不好我朝又会出一名巾帼女将!”
“啊?”阿史那媗眨动着眼睛,一时语塞。
崔珩见阿史那媗的神情,浅浅一笑,对谢惟砚说道:“你莫不是忘了我先前同你说的,那日就是她在山洞划了我手掌一口子。”
“我都差点忘了这一茬了,之前还道是谁敢伤崔少卿的,原来是媗娘你啊!”谢惟砚惊奇笑道。
阿史那媗抿着嘴,视线落在崔珩与谢惟砚两人身上,来回转悠,悄声嗫嚅道:“这都过去多久的事了,这般记仇。”
“是啊,某记仇的很。”崔珩轻咳一声。
阿史那媗脸颊一红,没想到声音那般小都被他听到了。
她眼神飘忽,“那应属于正当防卫,何况那时我也不清醒。”随后又看向崔珩,“不过,少卿那日可有捡到我的金刀?”
崔珩佯装想了想,轻点脑袋,“捡到了,是那把没开刃,镶红玛瑙的对吧?”
阿史那媗眼睛一亮,频频点头,“现下在哪呢,可否还给我?”
崔珩面露难色,“怕是不行。”
阿史那媗皱眉,疑惑不解问道:“为何?”
“那刀无用,又是伤我手之物,我就给当了。”
“当……当了?!”阿史那媗发出一声惊呼。
“怎么了,对你很重要吗?”
阿史那媗心中一阵苦闷,到底是她自小带在身上的,如今听到被当了,心底多少还是有些难过的。
她垂眸问道:“那它换了多少钱啊?”
崔珩回忆了一会儿,“我不记得了,当的钱不多,就几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