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老易打个电话报平安吧,顺便问问那个人情况怎样了。”俞央认真的用毛巾擦着,细细分开盛醉的头发,五指插入发间当梳子给他梳理。
“我希望江连出事。”盛醉仰头看他,像一只被欺负狠了又怕主人不给他做主的小狗。“是不是觉得我很恶毒?”
“别动,”俞央温柔地摸了摸他的脑袋,“我没有这样想。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有人伤害了你,我也不会希望他好过。如果杀人不犯法,我一定会给你报仇。”
听到他的回答,盛醉的心情变得明朗起来。“你现在身体没事了吧?”他问。
“没事了。”
“那我们来算算账吧,”盛醉分明在笑,却让俞央有种不好的预感。
“算什么账?”他不安道。
“我向你索吻,你却只给我亲一次;接吻的时候你还走神;咬伤我的舌尖、推开我;还有,他碰到了你的手臂,脏;最后,明明知道可能会有危险还是选择把我支开——你说,是不是该算账?”盛醉掰着手指一件一件数着。
“我错了。”俞央从善如流,立刻认错,“我现在去洗一下。”
盛醉迅速拉住他的手腕。“我没有说你脏,脏的人是他,你不用洗…我的意思是,我讨厌别人碰你。”说完,盛醉将脸贴在俞央手臂上,挽起他的衣袖,说“你准备一下,可能会有点痛。”
话虽如此,盛醉却并没有给他缓冲准备的时间。俞央没忍住痛呼出声,被江连碰过的地方多出一个明显的牙印。
“还没完,继续忍着。”盛醉的吻铺天盖地落下,将周围弄成红通通的一片,盯着自己的杰作看了半晌,才终于满意地抬起头。
“很漂亮,”他说,“我的,别人不能碰!”
“幼不幼稚啊?”俞央本就被咬得很疼,盛醉吮吸皮肤的力道极大,刺激得他眼角溢出水花。“破皮了!我要去打破伤风!”他提高音量以示不满。
“给你舔舔。”盛醉将他的胳膊抬到嘴边,伸出舌头缓慢地舔过溢出血珠的伤处。
“嘶——”俞央颤抖一下,下意识将手臂后缩。
“你别舔啊,越舔越痛。”牙印出血后接触到唾液,立刻变得火烧火燎起来。他的手腕被盛醉攥在手里动弹不得,只能口头抗议。
“还敢不敢让别人碰你?”盛醉问。
“又不是直接接触皮肤!不是隔着衣服嘛…”
“回答我。”
“不敢了不敢了。”俞央敢怒不敢言。这几件事本就是他有错在先,盛醉只抓了一件出来计较已经是大发仁慈。
本来等盛醉咬完,这几件事就算翻篇了。翻篇不到五秒,不知哪里又出了问题,盛醉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俞,栖,择,”他咬牙切齿道,“你是痛感神经不发达还是又想瞒着我不说?”
“怎,怎么了?”俞央缩了缩脖子,疑惑地问。
盛醉不再说话,沉默地握住他的脚腕,让他前脚掌踩在自己膝盖上,接着伸手拿过一瓶酒精,又从背包里摸了瓶饮用水。
“别不说话啊,你这样我有点害怕…”俞央说。
“我现在正在努力控制情绪,你少说几句,我怕我忍不住把你带回去打断腿锁起来。”他冷着脸拧开瓶盖,将液体浇到棉签上,在俞央脚下涂涂抹抹。
“是有伤口吗?”俞央好奇道。盛醉没理他,动作迅速地替换棉签,换下的棉签堆在一旁,白色的棉球被染成红色。
“我…受伤——嘶”俞央话音未落,脚掌被盛醉泼了些酒精,钻心般的疼痛从脚底传来,痛的他皱紧眉头。盛醉虽然不说话,还生着闷气,却依旧时时留意着他的脸色。见到他痛苦的样子,手下的动作明显轻上许多。酒精倒在棉签上,他小心翼翼地给俞央的伤口消毒。
“我还以为你不会痛呢?”他冷笑道。
俞央咬住下唇,努力控制住腿,让它不要在盛醉将棉签贴上来的时候后退。
“我不疼我不疼我不疼我不疼…”他给自己洗脑道。
“噗,”盛醉笑了一声,“你不小心念出来了。”俞央尴尬地捂住嘴,不出声。
“别怕,已经清理干净了。伤口不深,但有点长,可能是被水底的石头划到了。”盛醉柔声说,“拍拍,没事了啊。这几天伤口不要沾水,要洗澡的话我帮你。”
“好,谢谢你,”俞央小声道,“你真好。”
“真的没意识到脚底有伤口啊?”盛醉没忍住问他。
“也不算…醒来后脚底就一直很疼,我还以为是淤青…”
“是淤青就可以不告诉我?”盛醉淡声问。
“我错了…下次不会这样啦,消消气嘛。”俞央抱住他,讨好地亲上去。“你生气的时候我感觉伤口更痛了!啊——我们还没给老易报平安!”
“我已经给他发过消息了。”盛醉朝他晃晃手机,“给你表白那家伙也没事,估计也快醒了。还有,”盛醉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他。“你昏迷的时候父母打过电话,你的手机进水又坏了,先用我的打给他们吧。”
“他们打给了老易,老易告诉你的?”
“嗯。”
“我不想打。”
“好。”盛醉没问原因,只是静静地陪着他。
“他们这样做不对。虽然我很高兴他们依旧爱我,但是这样做对我的弟弟妹妹不公平。做长辈的不能偏心,无论偏向哪一方,即使受益者是我。而且偏心又有什么用呢,在一段家庭关系里,照顾好孩子是父母的责任,既然现在我身上这段家庭关系已经不再存续,他们就应该照顾好自己的孩子和新的家庭,而不是做出一副深爱我的样子却再也无法回到我身边。”俞央看起来不太开心。“我们出去玩吧,帐篷里面好闷。”他说。
“好。”盛醉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