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英台听了他的话,立刻吃了一惊,眼睛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人注意他们,这才压低了声音,急促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啊,听不懂啊。那没事,吴监院正好在这里,我让他给你验验身?”
“别,别。”祝英台一听就慌了,她就算行言动作装的再像,可到底不是男子,哪里能经得住检验,故而小声央求道:“好大哥,方才是我一时反应慢,现在我完全你听懂你的话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做弟弟的不是。”
“还弟弟呢?”
祝英台嘴一瘪,委屈道:“那我也不能当这么多人的面说其他的吧。”
那人见状,又拍了拍祝英台的肩:“行了,刚才逗逗你,我要说早就说了。”
祝英台听他如此说,心情又好起来,好奇又不确定的说道:“我装的应该很像吧,是有什么破绽吗?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人咧嘴一笑,正要说话,就听吴监院说道:“现在学舍分配完毕,大家各自介绍一下自己,从明天开始你们就是在一起学习的同窗。”吴监院一指梁山伯:“从你开始。”
梁山伯便说道:“在下会稽人士,姓梁名山伯。”
其他人听了一起见礼道:“山伯兄。”
接下来轮到祝英台:“在下上虞人士,姓祝名英台。”
“英台兄。”
接着,祝英台就听她旁边那人开口道:“在下本地人士,姓马名博约,字文才。”
这时人群中有人开口道:“君子博学于文,约之以礼。博约兄好名字。”
马文才笑笑,“兄台谬赞,称呼我的字就可以了。”
其他人听了,纷纷见礼:“文才兄。”
接着,人们又按照顺序自我介绍下去。
祝英台却没有心思听,她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马文才,问道:“你小时候在上虞住过?”
“认出我来了?”马文才一口控诉的语气:“没良心啊,小时候我总招待你吃好吃的,这才分别五年,你就忘了我了,真是叫人伤心。”
“毛豆哥哥,果然是你。”祝英台高兴道。
马文才伸手在祝英台额头上弹了一下,“不准叫我小名。”
祝英台捂着额头,“不叫就不叫。干嘛弹我一下。不过你变化倒是挺大的,人也长开了,个子也高了。刚才进来我也没有仔细看,没认出你来也情有可原吧。”
“那我怎么就认出你来了?所以说你是个小没良心的。该罚!”马文才用手抵住下巴,思考道:“嗯,该罚你什么呢?”他看着祝英台,眼睛突然一亮:“啊,有了。文景书院不让带书童入学,我呢,正好缺一个伺候我的人。你以后就负责给我洗衣服,给我叠衣服,早上给我叠被,晚上给我铺床,上课前给我整理书,下课后给我收拾书箱,我要写字给我磨墨,我要饿了喂我吃东西...”马文才扳着手指,数了十几项杂活出来。
祝英台越听越气,牙咬的咯咯作响,从牙缝里蹦出三个字:“你休想!”
“嗯?我刚才没听清,你这是拒绝的意思吗?”马文才将耳朵凑到祝英台嘴边,挑着眉等着她回答。
“对!就是拒绝。”祝英台掷地有声。
马文才站直了身子,一脸正义的说道:“那我想我应该去找院长聊聊天,不行的话,先找监院也可以。”
祝英台指着马文才,气呼呼的道:“你威胁我。”
马文才将身子一低,平视着祝英台,笑的一脸灿烂:“没有啊,只不过作为一个正直良善的青年,见不惯有些人弄虚作假的欺瞒行为。”
“你...”祝英台你了半天,什么都说不出来。最后她双手合十,抿着嘴一脸可怜的看着马文才。正要开口,就被马文才打断。
“装傻卖惨扮可怜在我这里一概行不通,我需要的是一个乖巧可心的仆人哦~”
祝英台立刻变了脸,肩膀往下耷拉,一脸泄气的看着马文才:“就知道骗不了你。”
“小时候就是这一套,长大了一点长进也没有。”
这时,吴监院说道:“好了,现在你们跟我去学舍。”话落,他转身就出了屋子。屋里的学生们也紧跟其后。
祝英台正因为当了“奴隶”而闷闷不乐,看着马文才玩外走的背影,小声骂道:“无赖,流氓!”正骂着,马文才突然回头,一脸傲娇的对她说道:“还不跟上,这就是你伺候人的态度。”
祝英台瞪了马文才一眼,不情不愿的跟在他身后出了房门。
吴监院带着他们一行人出了前院,过了中堂,来到后园。接着,又带着他们跨过后园东边的月亮门。
月亮门一过,是一条铺满石子的小径,小径两侧是参天的竹子,两边竹子向中间弯曲,遮出一路阴凉。
他们沿着小径一直走,很快就来到小径的尽头。这里有六个如意门,分别通往不同的院子。每个门旁边有一个小小木头牌子,分别写着“博”,“厚”,“高”,“明”,“悠”,“久”。
吴监院说道:“你们住久字院。马博约、祝英台,久字壹号。梁山伯、舒平,久字贰号。田成康、钱复,久字叁号...章元、伍逸之,久字陆号。”吴监院念完名单,说道:“好了,你们现在进学舍收拾,等到了申时末会有三声钟响,到时候你们就可以去后园的西苑饭堂用膳。”
学生们谢过吴监院,吴监院就离开了。然后他们就进入久字院,按照刚才念的房号,各自进入自己的学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