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的病似乎又严重了一些,南楚朝廷已经半个多月没有过早朝了,不过这对楚桃来说倒是条好消息,想要操控他的力量变弱了,他自然可以活得更加自如一些,在悠然居内他终于过上了梦想中的悠然的生活。
转眼到了四月初八,楚桃的生辰,在暖黄的灯烛下,楚桃收到了一枚赵观南自己琢的平安锁,此后每一年生辰,楚桃都会收到一件赵观南雕的玉器,楚桃总是舍不得带,全部分别收在床头的宝匣里,除了那颗粉圆玉桃,现在也已经有了两样藏品,楚桃在悠然居也住了两年了。
又是一年四月八,楚桃醒来时,赵观南已经出府了,小公主的眸子瞬间暗了下来,近一个月来,金玉满堂好像很忙的样子?不然怎么每天早上起来姐姐那边床铺都已经凉透了,甚至今天也是如此,一定是金玉满堂有笔离不开赵观南的大单子,楚桃突然笑了,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别的解释……总不能是姐姐在躲他吧?
因为赵观南不在,所以楚桃格外随意一些,不用装作娇生惯养的公主,他就没有叫人进来伺候,下床看见桌上姐姐留的字条,楚桃的心情才好起来,他就说嘛,小桃是姐姐最喜欢的小公主,姐姐怎么会记不得自己的生辰呢?
简单用过早膳楚桃便来到了金玉满堂,人物正确,地点正确,就是时间比赵观南字条中约定的早了许多,不过想来姐姐是不会生气的,因为他这些年学会了一个了不得的新技能——撒娇。
被苦水浸泡长大的小桃,终于成为了在爱意滋养里肆意横行楚桃,楚桃确信,没有什么是叫两声姐姐解决不了的事情,而且他不过是想和姐姐多呆一会罢了,又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姐姐怎么会舍得怪他呢?
可到了金玉满堂,晚棠的话让他心中的焦躁被无限放大:“殿下今日并没有来金玉满堂,公主不如上三层暖阁等一等。”
没有来?楚桃面上笑容不减:“殿下大约有事要忙吧?都是我太过激动才来早了,”他观察着晚棠的表情,确认赵观南忙的并不是金玉满堂的事情,心里不禁爬满了名为猜疑的毒蛇,姐姐居然一直在说谎吗?浅笑着谢绝了晚棠邀他上楼歇脚的好意,“我许久不出门倒想着市集那口米糕了,今日闲来无聊,我就自己去凑个热闹,殿下若是回来,还请晚棠姐姐帮我告知一声。”
楚桃脸上的笑容只维持到他转身的那一刻,他是要去凑热闹,只不过不是买什么米糕,而是要去捉奸,他会帮姐姐好好祈祷的,希望他找到她的时候,姐姐没有在什么奇怪的地方,没有接触一些不好的人。
楚桃第一次发现赵观南在外沾花惹草是一年前,那时楚桃已经从基础的拳脚练到了剑法,读书也常被老师夸奖,赵观南看着小公主正茁壮成长,自觉楚桃除了晚间入眠,别处已经不太需要她了,带了一年小孩的赵殿下终于可以给自己松绑,去外面花天酒地了。
惦记着小公主没有自己作陪总是噩梦不断,赵观南出去放风也没做些什么,只是找怡红院的旧识听了几首曲子,傍晚就回了悠然居。
可楚桃还是感觉天都要塌了,赵观南衣领上的胭脂印像是在宣告他即将被抛弃的事实,虽然他知道赵观南是女子,去烟花之地并不能干什么,但他还是无法忍受有别人闻到过姐姐身上的暖香,楚桃紧攥着那块带有胭脂的衣领,姐姐真是过分,不仅让别人闻了独属于他的香味,甚至纵容那人在自己身上留下了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