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行动是骗不了人的,白存远表现得很淡,却无声地做了很多事情。
任戈都看在眼中,他不能接受穆澜峪和赵国怀那样猜忌诋毁白存远,也不能接受白存远不在意别人的诋毁。
不会装大好人的人就不是好人吗?他爹那么善良,却被那俩人说的犹如暴君和洪水猛兽。
白存远挽好衬衫袖口,拉开房门:“我说过,我想要的东西,我开始就不会扔出去,昨天是我没睡醒,我打算一觉醒来就干死他的,趁着他还没被我扔出去。”
“啊?”
任戈歪头看白存远歪地脖子都僵了。
我爹挽袖子不是想打我,是想干死外面那俩人?
啊?直接干死?
哪,哪种干?两个人都是同一种干吗?
白存远踏出房门,给了没有安全感急于护主的小狗一个指令:“三分钟,刷完牙出来,惩罚抽空补齐。”
任戈瞬间把脚从墙上放下来落地,拍拍手上的灰冲进卫生间。
屋外白存远提醒:“水不够凉就倒掉五分之一掺一点凉的。”
任戈才发现白存远也给他晾了一杯漱口水。
他按照白存远的话,快速兑水刷牙,冲出卫生间跟上白存远,快到门口时,他又返回来把白存远的外套抱在了怀里,和白存远一起下楼。
任戈动作利落,声音干净清脆:“爹!我好啦!”
白存远点头,带任戈一起出门。
隔壁赵国怀一家和霍凤花一家带朱颜他们也都醒了。
安禾温和的声音在细碎的嘈杂中入了白存远的耳。
“老头子,你昨晚做的不对。他是狠辣,但是劝小穆离开不是你应该说的。小穆离开应该是他自己想通想离开才对。”
还有个明事理的,白存远想。
一行人在楼道中碰面,白存远思索片刻,朝赵国怀走去,赵媛紧张又戒备地挡在赵国怀身前。
赵国怀昨晚不害怕,今天真和白存远这个四级异能者面对面,他整个后背都凉了,温度从头到脚全部散尽。
他紧紧抓住赵媛的胳膊,不让孙女往自己面前挡。
白存远在赵国怀面前站定,上下打量这个昨天义正严词今天却战战兢兢的老头,老头站的笔直,他身板很正,但他担心孙女的动作却暴露了他的恐惧。
阳光让人类清醒,没几个人敢光天化日做出大胆的事情。
“我有话和你说。”
“媛媛,你先下去。”
安禾叫赵媛先下楼,赵国怀推了妻子安禾一把:“你先下去。”
安禾看了看赵国怀,又看了看白存远,白存远朝她点头。
安禾冷静下来,带着孙女往楼下走。
“你反悔了?”
赵国怀直面白存远。
白存远轻扬下巴示意赵国怀跟他进屋内,给了任戈一个眼色:“你在这里看着。”
任戈迅速领会白存远的意思,禁止任何一级以上异能者靠近白存远和赵国怀谈话的房间,禁止穆澜峪上楼。
“明白!”
白存远走进赵国怀他们休息的那间房,坐到床上,示意赵国怀关门。
赵国怀关上门,白存远才轻笑道:“反悔?听起来像个出尔反尔的贬义词。”
白存远说话直白,赵国怀紧闭嘴唇,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又说错了话。
“你应该庆幸,我反悔后还给了你们一次机会,愿意和你多费一点口水,没有直接把你的老婆孙女儿都剐了。”白存远轻慢的声音中全是狠厉:“要知道,你和她俩在我这里一点价值都没有。”
赵国怀眉头紧皱,紧张溢于言表,他没办法发出一点声音,在末世中,异能者凭借实力进行的霸凌无疑是一件极其恐怖的事情,而白存远的压迫感正是这种实打实的力量碾压。他有绝对的力量,可以让他轻描淡写的做成他不经意提到的事情。
“你要做什么?”
“我要你不和穆澜峪一起走。”白存远说。
赵国怀想反驳,白存远没给他开口的机会:“拒绝,我就把你的妻子和孙女儿剐了。不需要我和你一字一句地形容一下什么叫剐吧?”
实力上的压迫就是这么简单,昨天的同盟今天就会因为敌我实力不匹配背叛同盟。
赵国怀不再说话,苍老的面容因为苦涩变得更加苍老,他的沉默让整个房间的空气都变得苦涩起来,半晌,他用苍老的声音说:“我知道了,我不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