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
江见月疯狂拍着杨筠寒的胳膊,他站在阳台落地窗旁边,离谈晚谧大概两米,背对,看不清脸,被一股莫名磁场堵住过不去的江见月开始抓耳挠腮。
“他在干嘛?”江见月压低声音和杨筠寒说悄悄话,看着那个快高出他一个头的背影,又看了看原地没动的温昼,一拍额头,“完了,温温傻了。”
温昼当然没傻,但已经离疯不远了。
他像被关进了一个透明的笼子,四壁严丝合缝,他能看到外面发生的一切,却无法听到感受到,他就这么静静的,看着那个无比熟悉却变得陌生的身影一点点靠近,靠近……
呼——
最后一厘米,温昼受不了似的转头,双手死死抓着裤缝。
“开个玩笑,学弟怎么还当真了?”谈晚谧似笑非笑,在温昼面前站定,右手擦过他侧颈,挑起垂在肩膀的一缕白色发尾。
温昼已经闭上了眼,被他的动作弄得呼吸又乱了起来。
原本流通的空气好像被阻隔,温昼竟然觉得呼吸有点困难。
“温昼。”两个字随着谈晚谧的动作传到温昼四肢百骸,是一种久违的柔和。
温昼睁眼,呼吸开始顺畅,他转头看着谈晚谧背着光看不出情绪的双眼,感觉停跳了一千三百多个日夜的心重新跳动起来。
“麻烦让一下,我要下楼捡花。”谈晚谧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响起。
“……不好意思。”温昼的笑僵在嘴角,压下那股呼吸困难的劲,垂头让到一边。
吱呀作响的门被关上,江见月第一时间冲到温昼身边,在他身上左摸摸右摸摸,“温温,你和他怎么回事?”
江见月快吓死了,哪有人一上来就让人当他男朋友的,他家温温未来可是要找女朋友的。
“……都过去了。”温昼扯出一个有点难看的笑,“我们现在就是普普通通室友关系。”
敏锐如江见月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我靠小温昼,你们不会真有一腿吧?”
“什么腿不腿的。”温昼皱起眉,不是很喜欢这个说法。
“好吧,那换个说法,”江见月转为和温昼同向,左手肘搭在温昼肩膀,手指拍拍他的胸口,“你们在一起过,是不是?”
“……我说没有你信吗?”温昼侧头盯着江见月,接近棕色的眼珠里映着他的倒影。
“那你一副丢了魂的样子干嘛?”江见月嘁了一声,显然没相信温昼的话,“不过谈谈真的好冷漠啊,居然直接让前男友让开,难怪成前男友了。”
温昼:“……”
看来不止要把程菁禹的眼皮缝上,还要把江见月的嘴缝上。
“不过温温,你前男友确实挺帅的。”江见月转到阳台,趴在栏杆上朝楼下看。
“说了不是前男友,”温昼头疼,“最多算同学。江见月你再乱说信不信我在志愿者群里把你揭发了?”
“哎呀错了错了。”江见月立马认怂,跳进屋内抱着温昼的手臂把他拖到阳台,“你前同学确实挺帅的。”
楼下,谈晚谧四肢修长,提着红色的垃圾桶,把散落一地的碎瓷片扔进去,孤零零居然让人觉得有点……可怜。
“我去帮他。”杨筠寒看了一会,打了个招呼出门。
温昼动作未变,看着几个路过想要帮忙的女生被拒绝。
谈晚谧把垃圾桶递给一直等着的阿姨,无视中年阿姨一声声的“这么好的品种可惜了”。
黑土包裹的雪柳枝被修剪得很整齐,白色的小花瓣已经散了满地。谈晚谧弯腰把半死的花提起来走到阿姨旁边,“送您,能养活就养。”
阿姨一边骂着“败家玩意儿”一边小心把雪柳枝捧在怀里,“你的手好像在滴血,要包一下吗?”穿着统一工作小西装的中年女人指指谈晚谧下垂的手指。
“不用了。”谈晚谧就这么走进电梯,在门合上之前用口型对阿姨说了一句话。
“现在的年轻人真奇怪。”阿姨摇摇头,抱着宝贝花去另外找花盆。
“阿姨,刚刚那个捡花的男生呢?”杨筠寒从电梯里冲出来,不久前还在捡碎瓷片的谈晚谧已经不见踪影,他抓住正在往花盆里填新土的阿姨的胳膊问话。
“喏,上去啦。”阿姨指指左边跳到“5”的电梯。
“谢谢阿姨。”杨筠寒抓了下刺手的短发,又冲回电梯轿厢。
“这鬼天气,还好我回来了,不然真要被吹飞。”江见月吃力地把阳台上摆着的几大盆花搬到室内,蹲在地上用手指扒拉着白色百合花的重瓣花瓣,“温温,这个花好好看,你知道叫什么吗?”
“百合花。”
温昼看着晶莹剔透的花瓣出神。
“我知道。”江见月索性坐在地板上,一会用手碰一碰紫色的蝴蝶兰,一会拽一拽鹤望兰的尖尖嘴巴,“我问的是什么品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