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城一听便来了劲,道:“师父,你不知道,五叔当时在鬼宅布了一个‘四十二道风门阵’,可厉害了。”
“哈哈哈哈!”风无涯笑道,“师父在时,常说我有勘世之才,二师弟有救世之能,三师弟有助世之力,四师弟有圆融之量。”
“那五叔呢?”离城满心期待地问。
“师父说五顾仁者无敌。”
“仁者无敌?”
“善亦是力量。”风无涯道,“你当沐云剑剑如其名,是明月清风吗?此剑乃是上品仙器,万韧之王,大凶之剑,非良善之人不可用,非良善之心不可驭也。”
“师父,我有些懂了。”
风无涯一脸慈爱地点了点头,道:“别人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知道自己在做自己,知道自己忠于什么。”
晚间,离城见五叔回了寒舍,连忙上前问道:“五叔,鸣阁主没有为难你吧?”
见他不说话,离城知道他心中有气,连忙端来炭盆,又煮了热茶,道:“五叔,消消气,快来喝口热茶。”
“嗯。”风五叔坐到桌前,喝了口茶,道,“别忙了,快去床上躺着吧。”
“我不累,”离城凑上前,又问,“慕羽可有出来对质?”
“他被你师兄打得起不来床,如何出来对质?”
他听风五叔的口气似有些幸灾乐祸,忙问:“陌师兄出手这么重吗?我见他轻飘飘地飞出去,也没摔得多疼。”
“陌儿那招‘微风抚叶’虽只用了一层的力道,却震断了慕羽两根肋骨,想来没有一两个月是起不来床了。”
“这是什么功夫?”
“是本门的气功,他平常练着玩的。”
“这——”离城惊讶地道,“我这位陌师兄到底是何方神圣哪,我日后可千万不要得罪他。”
“知道就好,你最好谁也别得罪。本门功夫不是闹着玩的,一不小心便要了人命。慕羽踢你的那一脚用了十成的功力,若不是他入门不久,你以为自己还有命在吗?”
“五叔,我错了,我不知道在这里打个架能闹出人命。”
“若不是如此,要门规何用?”
“那青虞呢,他说什么了吗?”
“青虞倒也没说什么,承认是慕羽挑起的事端。”
“那个青虞倒是说了句人话。”
“青虞是一鸣阁主的公子,也是师尊收的第三个入室弟子,人称一声少阁主。你别看他大不了你两岁,已破了凤、霞双技第一层。”
“那也比陌师兄差远了。”
“他虽不能跟陌儿比,但一招之内取你的性命还是绰绰有余。”
离城吐了吐舌头,道:“那这事后来怎么样了,你和师兄有被责罚吗?”
“还好,大家素来知道陌儿的性情,自然不会责罚他。青虞也说慕羽有错在先,端白又刚被师尊斥责过,他带的弟子犯了错,也怕事情闹大让师尊知晓。二阁的弟子又都受了重伤,也算扯平,这事便作罢了。你要知道,若换在平时,你少不得要挨顿戒鞭,说不定还会被赶下山去。”风五叔叹了口气,“日后莫要莽撞了。”
“五叔,阿离知错了,日后再也不鲁莽了,必定智取。”
“你……”
离城笑道:“五叔,今天累着了,快些躺下歇息吧。”
“你先睡吧,把袍子脱下来,我给你改改。”
“你还会针线活儿啊?”
风五叔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荷包,取了针线出来,道:“我听说他们今日笑话你穿的衣服不合身,我给你改好了,日后免得被人笑话。”
离城心中有些感动,有人如此待他,就算天寒地冻,心间也是暖暖的。他脱了袍子,交给风五叔,接着钻进了被窝,说道:“我才在不乎他们怎么说,什么好衣服我没穿过。”
他躺在温暖的床铺上,看着五叔在烛火下缝衣服。烛火打在他的身上,散发着一层明媚的光晕。他怔怔地道,“五叔,你们走后,师父给我讲了好多事。”
“师兄说什么了?”
“他说灵风散人最疼五叔你了,将沐云剑传给你,是因为你善良仁厚,还让我好好跟你学术法。”他想了想,道,“师父说术法精妙,是宗门的根基。”
“家师和大师兄都是我今生的贵人,也是恩人,五顾无以为报。术法的确是宗门的根基,只可惜我也只是学了个皮毛,唉。对了,你如今应改口唤我五师叔。”
“还是唤五叔好,五叔亲切,对吧五叔,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