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职业,年龄,还有人种都不同。”我说,“没有共同点,除了时间。晚上……”
这个时间可真是糟糕,大多数……哦好吧,几乎是全部的怪物都会选择在夜晚出没,它们对此情有独钟,这一点也无法帮助我们再次缩小范围。
“所以为什么在晚上,而又为什么这一位是个例外呢?”伊万问道。
“我们马上就知道了。”我说。
我们在下了火车后就立刻赶往发出请求的警察局,和负责这位案件的探长乔见了面。
乔留着古怪的胡子,思考的时候总会用自己的拇指和食指从上往下抚摸自己的嘴巴。他看上去很怀疑我们两个的身份,盯着我们拿出来的证件看了一会,又开始质疑我们两个的能力。
“我可没时间当你们的保姆,”他说,“所以如果你们不能处理好这件事,我还是建议你们趁早回去找妈妈吧。”
他显然被这件事情弄得焦头烂额,说话的时候额头上的皱纹就没有消失过。
“如果你想要一个更厉害的调查员,那我对此感到抱歉,因为显然我们的教授认为两个小孩就足够处理你们这群成年人处理不了的问题。”伊万说。
“喔!”我赶紧抓住他的胳膊,朝对我们怒目而视的探长点点头,“不好意思,我是说,我们在过去的案件处理中表现优异,我们的教授认为我们同样有能完美解决这件案件的能力。如果您对此有疑问,您可以打电话询问史蒂芬教授,他的号码是……”
探长点了点头,又看了眼伊万,从我们中间走过,同时用他健壮的体魄把我们两个撞开了。
“跟我来。”他说。
我们两个赶紧跟了上去,探长走得很快,看得出来他还在因为伊万的话而生气。
“你就不能学学怎么说话吗?”我朝着伊万低声吼道,“我们接下来还要和他们合作呢,惹怒他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吗?”
伊万则对我的指责很不满。
“嘿!你也听到他说什么了!如果忍下来只会让他觉得我们好欺负。”
“你真是个大蠢蛋。他请我们来的,如果想不让更多的人死掉,他就得告诉我们他知道的事情!”
“你才是蠢货!”
伊万丢下这句话,先我一步坐上了探长的车,而我跟在他后面上了车,沉默地等待探长发动汽车,带我们去他要带我们去的地方。
“我们在火车上看完了所有的资料。”伊万最先开口说道,“最早的一例已知受害者是在一个月前被杀害的。在那之前有发生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吗?”
“不,一切都很平静。没有抢劫,强|奸,谋杀,什么都没有。直到那个可怜的家伙被发现死在自己的院子里。”乔说。
“我们说的不是这个。这不是普通事件,它不能用普通的思维来解释,或许是一些小事。一些莽撞的年轻人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闯入某个空房间或者惊扰了死者……只是打个比方,我们不处理灵体类的案件。”
“噢,我想没有那个年轻人在干了坏事之后会自己跑来跟我们忏悔的,更别说他们做那些事的时候脑子都不清醒。”乔说,“或者你们要先去教会问问这里的神父?”
“不,怪物的诞生并不是因为宗教。在宗教诞生前怪物就存在了,然后人们用自己的方式对它们的存在进行了解读,所以宗教才因此诞生。而我们查阅相关的资料也只是因为这其中有对它们的描述,比如说天启四骑士,又比如说撒旦。”伊万说。
“所以你不相信上帝的存在?”乔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我看得出他正在为了年轻人的疯言疯语而在心里大笑。
“事实上,上帝是否存在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被证明。根据相关资料中的描述,我们更倾向于天使也是怪物的一种,只不过与伤害人类的怪物敌对,因此才被人类视为救世主。通过分析这一点,作为它们统领的上帝很有可能是一个更大的怪物。”我说。
“真像是异教徒会说出来的话。”乔说。
他在街边停下车,推开车门,我们也跟着走了下去,推开贴着黄色封条的门,走进了第一个案发现场。
“布鲁斯一家,约翰·布鲁斯,玛德琳·布鲁斯,还有他们的女儿,崔西·布鲁斯。一家三口,在晚饭时被发现死在餐桌旁。”他这么介绍着,站在走廊中间,为我们让开地方,“现在让我看看你们的本事吧,调查员们。”
我和伊万对视一眼,彼此都不想先开口说话。
“家具没有变过吗?”伊万向探长询问道。
“没有。一切都保持原样。”乔说道。
我开始查看餐桌,又顺着痕迹看向餐桌旁边的落地窗。
“它从这里进来……”我抬头看着玻璃的破碎情况,“它从上面下来,所以上面的玻璃破掉了。”
伊万听上去不情不愿的:“没错,布鲁斯一家的尸体上还有着玻璃碎片,我猜他们没来得及反抗就是因为玻璃妨碍了他们,甚至有块玻璃碎片插进了玛德琳的眼眶……”
“我知道这个。”我说。
乔探长站在一边看着我们。
“所以你们调查员在开始之前要先吵一架吗?”他问道。
我看向别处,调整了一下我的心情,伊万也是。总之我们把目光转回来的时候,我想信我们都做好了对话的准备。
“从偏上的地方进入的话,我想我们可以排除在地面上活动的那些了。”我拿出自己的笔记本,“这里没有树,附近也没有森林,伤痕又是三个,所以我觉得应该把范围缩小在长着翅膀的那些上。”
“喔,所以你们现在有目标了是吗?”乔探长说。
“是啊,对我们刮目相看了吗?”伊万得意地说。
我忍耐住不朝他发脾气。
“事实上,有羽翼的怪物也有很多,长官。就拿你刚刚提到的教会来说,滴水兽也是一种怪物,而它们也有羽翼,也有锋利的爪子。以它们在屋檐上待着的形象来说,想要夺走一个人的生命是很容易的事情。”我说。
乔点了点头,他对我们的态度好了很多。
“走吧,你们还有很多现场没看呢。”他说。
“事实上,”伊万插嘴道,“我们想去那个最新的犯罪现场那里看看,那个徒步的……他的名字是……”
“霍根,杰米·霍根。”我说。
“没错,我们想去看看凯瑞·霍根的受害场所。”伊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