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发动自己的汽车，从烟盒里拿出一支香烟，看了眼我们。

“不用在意我们。”我说。

“给我一根，先生。”伊万厚脸皮地伸出手去，还用他的打火机给自己点了火，“多谢。”

他们两个开始吞云吐雾。

“所以……你们为什么会想去看看霍根？”他问道。

“他和其他人有点不一样，其他人都是在晚上受害的，而他是在傍晚。这种不同肯定会给我们提示的。”伊万说。

“但这不代表其他的受害者并不重要，我们需要找出这一点不同点和其他人的共同点的联系。因为怪物都有一个固定的规律，就像我之前提到过的天启四骑士，如果这个怪物称自己为天启四骑士之一，那么它肯定有一匹马。”我说。

“没错，否则它就不能叫骑士了。”伊万这么说着，把烟灰弹到窗外。

我继续说下去。

“只要找到这个规律，我们就根据这种规律来确认这种怪物的来处，进而确认它的身份。”我说。

“这对你们的狩猎有什么帮助吗，猎人们？”

“哇哦，你们叫我们猎人？”伊万吹了个口哨，问道。

“并没有什么用，但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谁对我们的……狩猎有帮助。”我说。

伊万笑着用胳膊戳了我一下，意思是“看吧你也很喜欢这个称呼”。

我没理他。

“但还是请称呼我们为调查员，先生。我知道你们说的那些被称为猎人的人，他们因为受到怪物的伤害而选择狩猎怪物。但我们和他们仍有不同，我们……”

伊万拍了一下我。

“她是说，我们是官方人员，拿工资的。”

他把烟头丢到窗外，在下车的时候小声和我嘀咕。

“学学大人做派，你总是讲长篇大论，人们会把你当成个书呆子。”

“我只是在和他们解释。”我抬手捂住他的嘴，用力把他的头弄开，“你刚抽完烟，别凑过来。”

“所以就是这儿。”乔提高了声音说道，他站在一片空地上，“霍根先生被发现的时候就躺在这里，有野兽啃食他的身体，车里面的食物也被吃干净了，现场被破坏的一团糟。有时候被保护得太好的生态环境也是个大问题。”

“他来这儿做什么？”

“霍根先生每年都会有几个月来野外享受生活，他是个露营专家。我儿子的学校还请他过去讲过一些求生知识，有几次远足也有他的参与。”乔盯着地上的落叶，眉头仍然紧皱着，“我想不出有谁……有什么能伤害到这位露营专家，他很健康，身手敏捷，也很强壮。”

“不用感到意外，先生，有的时候枪也很难对这些东西造成伤害。我们都用冷兵器。”伊万说。

“那就更奇怪了。”乔探长说，“我们发现霍根的时候他还带着弓箭和一把军刀，这里是打猎区，他就算不带食物也能让自己在这里过得很好。”

我和伊万对视了一眼。

“有些怪物是没法看见的。”伊万说。

“所以这就是调查员存在的意义，我们的眼睛能看到很多常人看不到的东西。从科学的层面来讲，是因为我们的对应的身体构造不同，我们与常人相比更能接收到那种磁场，所以我们能看到那些被记载在典籍上的东西。”我说。

“是的，我们能见鬼。”伊万说。

乔探长点了点头。

“你们说过你们不处理鬼魂。”他说。

“看见鬼不代表能碰到它们。”伊万解释道，“调查员的负责范围除了和自己的能力有关之外，还取决于我们的导师。我们的导师就很擅长处理怪物，研究典籍，所以我们也这么干。”

“所以你们一个处理怪物，”乔指了指伊万，又指向我，“一个研究典籍。”

“不，我处理怪物以及研究典籍。”我说。

“我负责给我们的女王陛下跑前跑后，传达她的旨意。”伊万说。

“一目了然。”乔点了点头，“你们现在有什么头绪吗？”

“这些树枝是怎么断掉的？”我问道。

“如果凶手会飞，那么那些就是它冲下来的时候造成的。”伊万说。

我们站在树下研究了一会那些折断的树枝。

“是个大家伙。”伊万说。

“我们遇到的都是大家伙。”我说。

我们在看完现场后又折了回去，开始查看起其他现场。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乔探长明显有些疲倦，他似乎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认为我们在这件事上帮不上什么忙。

“我敢打赌如果他知道我们的工作可以被概括为查资料，然后去狩猎的话会觉得自己干也行。”伊万在我准备洗澡的时候敲开我的门，说道。

我双手抱胸，倚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