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齐又道:"不知二位怎么得到的消息,查到姎的行踪。阁下与姎同姓,千百年前很有是同一家的可能,既如此,那便不用再试探。"
稻梁接过话头:"我们家女公子确是来玩儿的,原本也想做些脂粉生意。只是察觉困难,女公子嫌累不想大动,过两日我们便走。"
赵威龙摆足了长辈架势,一边埋怨自己思量太多,伤了婴齐。一边请婴齐走前去家里喝茶。
婴齐摆手:"若为赔罪大可不必,若为交友该与我母亲协商才对。阁下略微出手便能查清,姎从小便无友仅家里一个义妹,外头向来是独来独往的。"
赵威龙的话都被她不留情面驳回,脸上有些难看。赵翰飞年轻气盛,十分气不过:"你还真是不给人留情面,我父也是为你好,真不知好人心。"
婴齐最不耐烦和人客套,当即下逐客令:"二位请回吧,也该到用饭的时辰了。"
赵翰飞气极,站起拦住婴齐,被稻梁格挡开。
"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突如其来想分一杯羹还不打招呼,现在觉得难又想走,你当你是谁?"
婴齐见状又坐下,还是笑着:"劝你别想那些让姎吃点苦头的鬼点子,姎背后可是温赵,禹杭都称姎是龙女。"
赵翰飞心思被揭穿,还是嘴硬:"女公子真会开玩笑,翰飞岂是那等不能容人的。"
婴齐道:"那再好不过,顶多三日收拾完行装姎就回去,往后永不踏足贵宝地。"
赵翰飞行了半礼,首先扭头出去了。看到院里坐着个年轻公子,端详起来。
江文星察觉目光,从石凳上站起来行礼。赵翰飞还未开口与他攀谈,便听到背后婴齐的声音:"文星,你自坐你的,不必理他。"
江文星收了礼又背着人坐下,赵翰飞记下他的脸,心里便有了主意。
赵威龙在后同稻梁讲客气话,直到出门上了马车才变脸:"我的儿,你也太心焦了些。"
赵翰飞不急,只问:"父亲可还记得几年前那宗事?苦主就在院里坐着,没想到让那赵剑铮捷足先登了。"
赵威龙做过的恶事过多,突然让他回忆,能想到许多桩,但不知赵翰飞所说为哪一件。
"京中没有关系,生意进不去。"赵翰飞为他讲明:"当时有个叫江引明的,是个小官。他另有一同龄表亲,唤罗千乘,那时便为人查线索。父亲当时挑中他们二人,想在京中走出一条路,派人绑了江家二公子文星。"
赵威龙拍手:"难为你记得这么清楚,为父倒是忘了。"
赵翰飞听完更不爽快,那江引明二人,是他千挑万选才挑出来的。任务也是他花了大价钱做的,只可惜没成功,养了一堆废物。回来的人,根本没弄清江文星为谁所救。
同样,罗千乘也只查出线索出了京,那时江文星又病,他们只好就此作罢。
赵翰飞又想出一计:"观那赵蹊对江文星很是上心,咱们就再捉他一回,想来他也习惯了倒霉。卖给赵蹊正好,她不要卖给江引明也行。"
赵威龙不赞成:"如今他年岁大了。不是个任人糊弄的孩子。再者赵蹊凭什么为他让步,天底下没有商人会做赔本的买卖。"
赵翰飞只觉胜券在握:"她是商人之前,首先是个女子。女子为了情爱,死也愿意。此事交给我就好,父亲不必担心,我先把江文星从她手里骗过来再言其他。"
赵威龙也没把婴齐放心上,抓个人很能敲出些好处,遂让赵翰飞随心。
近日以来,婴齐已带江文星将附近逛遍。眼下两人没有什么不舍,收拾东西就要回家。
两月后马车启程。出了城门经过一片荒漠。因婴齐一行仅有五十余人,赵翰飞也没派多少人手,只是二百名而已。
队伍行进中看到前方黑压压一堆人,稻梁十分不安。婴齐名人取出弓箭,将瑞玉、江文星与稻梁塞入一辆马车,与其余家丁将车厢围得水泄不通。
婴齐不急,执箭支看着马匹上的人。乔东策马靠近几步,道明来意:"留下江文星,女公子与家人便能活。"
婴齐表情十分耐人寻味,许久才笑道:"怪事一桩,你们主人点名要他,却不要我,莫非是瞧不起我?"
乔东又重申一遍:"我们只要江文星。"
婴齐笑得更加灿烂:"你想要我就给?你随主人,也忒瞧不起我。"
江文星听着很是担忧,和瑞玉对视后两人偷偷的打起车帘。
婴齐正将箭搭上,听到动静不慌不忙安慰:"别怕,我很有本事的。"
瑞玉眼里尽是抹不去的担心,小声道:"姑娘先打,打不过再送人,日后再来救也可行。"
江文星顺从点头:"想来也死不了,婴齐你不要太勉强。"
婴齐已将弓拉满,语气轻松却坚定:"想从我手里抢人,那不能够。今日若把人给你,我再不活的。我平生最恨被瞧不起,被轻视。"
话语间,箭离弦,已中一人。